“殿下,现在南州城的堆栈、府衙、官驿都住满了哀鸿,思来想去,只好委曲殿下在微臣的府宅上落脚安息了。”

困顿和难堪在魏驰脸上一闪而过,随即面色安然将我先容给了蔺知州。

无法之下,魏驰只好命令弃车骑马而行。

被大水连根拔起的树木也到处可见,好几次几乎撞到我们所乘的渔船。

“无妨,倒是本王要叨扰蔺叔伯一家了。”

“蔺叔伯谬赞。”

护城兵见了公文,派人去传信后没多久,知州蔺兴海便带着人前来驱逐。

“本王的……婢女,名唤柒娘。”

只见蔺知州眸光微颤,如有所思地怔了一瞬。

不过有一说一,魏驰照顾人时心细如丝,非常地殷勤详确。

房门外俄然传来一声如铜铃般清脆好听的声音。

“子休哥哥,子休哥哥,你终究来了!”

他取出帕子,一言不发地将我和他的手腕绑在了一起。

水面上,逆流漂泊的百姓尸身或家畜,比比皆是。

“不劳蔺叔伯操心,这女婢与本王同住便好。”

一名二七少女俄然从房门外跑出去,鲁莽得将我撞到一边,径直扑进了魏驰的怀里,涓滴没有女儿家家的避嫌之意。

我微微福身:“柒娘见过蔺知州。”

“蔺叔伯,快快请起。”

魏驰抱着我,同骑一马,长生公公和其他四名影卫则各骑一匹,兼并驮着行李。

待进了南州城,天气已晚。

我点点头。

若没猜错,这位应当就是温侧妃口中提到的那位蔺家嫡宗子、蔺芙的长兄蔺松。

“好久不见,万青兄。”

我跟在魏驰身后,抬眸大抵打量了一眼,眉宇间的神采倒是与我的这张脸有那么点的类似。

话落,蔺知州看向我。

“还能够,但是被殿下喂了软骨散,十有八九是游不动的。”

蔺知州似是心知肚明,默契地未再多说甚么。

“无妨,本王是来治水救灾的,并非来游行吃苦的,蔺叔伯固然随便安排个歇脚之处便是,不必难堪。”

大水众多成灾后的惨状让魏驰没表情同我调侃。

蔺知州身材清癯高挑,已是两鬓斑白。

坐上蔺知州安排的马车,颠簸了没多久,就在一家府门前停下。

待蔺知州退出,我与魏驰稍事休整,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后,同长生公公一起,来到正房的花厅。

幸亏来时带的行李未几,多以简便易携为主。

魏驰下了马车,先行踏进府门,我与长生公公等人紧随厥后。

不等我看向魏驰扣问,魏驰先行毫不讳饰地开了口。

“只是不知这位女婢该如何安排是好,不如与小女和女仆们住在后罩房,如何呢?”

魏驰这是宁肯跟我一起淹死,也不肯给我软骨散的解药。

我心想,若非他非要带我来,我是不必吃这个苦的,现在在这心疼我有何用?

“那便按殿下所言来办。”

去往南州城的路多是山地峡谷,且门路崎岖,再加上雨水不竭,泥泞难走。

明显是夏伏时节,人却被雨水冰得直打寒噤。

掀起早已被雨水打湿的车帘,便见到府门上的匾额写着“知州府”三字,别的门两侧还挂着写有“蔺”字的大灯笼。

蔺知州意味极深地看了我一眼,许是感觉有损礼数,神采看起来仿佛感觉有些不当。

他目光灼灼,上前施礼相迎。

魏驰的脸上亦是暴露欣喜之色。

打量了我几眼后,他便做了个请的手势:“睿王殿下请随微臣来。”

“子休哥哥可还记得我?”

在经历三日的鞍马劳累后,我们终究进入了南州的地界。

魏驰时候紧紧牵着我的手,很怕一个不稳就掉到大水当中。

“收到殿下要来的信函后,微臣便已命人将东配房打理洁净了,环境比不上王府,还请睿王殿下莫要嫌弃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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