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娘,你是在磨练本王的底线吗?把玄掣放了,今晚归去便不罚你。”
“我得回都城。”
“柒女人也莫怕,殿下虽活力,可他向来对你宠嬖有加,只要你好好哄他,殿下很快便会消气。”
魏驰失语笑了笑,默了斯须,断交之意绕唇而出。
剑身被我的手紧握,他若将剑抽回,便会完整割破我的手。
“柒女人这是在难堪我。”
身下的马跑得极快,可再快,也没能快过魏驰射来的那支箭。
话落,魏驰策马扬鞭而去。
喉咙像是被甚么烫了一下似的,酸涩之意上涌,蹿到了鼻眼。
唇角勾起对劲的坏笑,我慢声道:“你也别想好过。”
泄气地走到玄掣身前,将手中的剑交还给他。
于世如果真的出了事,定是与南晋使臣有关。
我点头回绝。
将玄掣的剑紧握在手,我抵在本身的脖子上威胁他:“把马给我,放我走,不然,我如果伤得再重些......”
剑刃压在玄掣侧颈上的力度加大,我目光果断地看着魏驰:“放我走,我便饶玄掣一命。”
我扯唇用心笑得萧洒,云淡风轻地回了个“好”字。
心口四周的伤口再次扯裂,狠恶的疼痛在一点点蚕食我的意志。
“......”
话落,他转头看向城墙。
想了想,如许也好。
沉默地抬起手,我徒手握住玄掣的那把剑。
“柒女人怎这身打扮?”
翻身上马,我朝着都城的方向策马而去,亦是连头也没回过一次。
其他的追兵此时已经将我包抄,想要杀出去,实在需求费点力量。
玄掣也是受命行事,夹在我和魏驰中间难堪,一番纠结挣扎后,终究还是松开了剑柄。
更何况,谁会比我能舍得拿命去救于世。
追兵越来越近。
肝火在魏驰眼中燃烧,魏驰高高在上地傲视着我,仿佛是在极力禁止那一触即发的杀意。
“柒女人,你这又是何必呢?”
“殿下甚是愤怒。柒女人,乖乖跟鄙人归去吧。殿下不想让你走,你是逃不了的。”
“让她滚,回城。”
玄掣松了口气。
我以沉默作答。
马蹄哒哒响得精密而紧促,耳边风声呼呼作响。
我缓缓坐起家,昂首直视着玄掣,目光如古井安静无波。
他勒马跳下,提着剑跑到我身前,将剑抵在我的脖子上。
为了让我的威胁更有威慑力,我还用心用剑划伤了玄掣握剑的那只手臂。
“对不住了,转头柒娘再跟你赔罪。”,我同玄掣小声说道。
我颓废地躺在地上,看着高悬在夜空的那轮下弦月,唇齿微张轻喘,疏忽颈间的那把剑,对玄掣的话亦是充耳不闻。
严峻和焦心,疼痛和怠倦,多种感知和情感交叉下,衣衫已被盗汗打透,常常有风吹过期,都会有一阵凉意向体内渗入。
目睹着魏驰骑着马,从夜色中朝我渐行渐近,我趁玄掣放松警戒时,抢下他手中的剑,行动极快地把剑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顺着玄掣的视野,也朝城墙上望去,除了几个熊熊燃烧的火把,不再见魏驰的身影。
“......”
“但是睿王殿下回都城了?”
锋利的剑刃割破了我的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出。
玄掣面色果断,不肯做出让步:“别吃力了,你逃不了的。”
“玄掣跟从殿下很多年,想必是不忍心看他死吧。”
当我怕死吗,还把剑架我脖子上?
我站在夜色中,望着矗立巍峨的城门,明显内心好难受,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三支羽箭带着蜂鸣之声,同时再次射来。
我点头莞尔,笑得牵强。
我服软道:“好吧,柒娘跟你们归去。”
话停了半晌,他声音晦涩暗哑道:“今后,你也不必再回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