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亦抱着我在一家宅院门前停下,言语间难掩落寞。
“女人既有如此文采,该去逛逛灯市,题诗猜谜,或许还能赢些彩头归去?”
留给我的时候未几。
两名影卫一个耍的是流星锤,一个耍的是双刀流,都是极其难缠且招招下狠的妙手。
“莫愚痴,莫懒惰,一超直入佛境地。”
“这里莫不是茶商苏老爷的宅邸?”
我凑到赵书亦的耳侧低声言语,决计让举止看起来有些含混。
“越音未改吴音熟,每见乡僧一怅惘。”
赵书亦胸腔微颤。
回身背对那位长随,隔断了他看向赵书亦的视野。
我必须尽快赶归去才行。
我怔了一瞬。
赵书亦落空支撑,有力地倒在地上,身材因生命的流逝而抽搐着。
我趴在赵书亦耳边又低声说了几句。
“首要的是有人,想,你,死!”
他声音暗哑微颤,疼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落。
言语间,我将匕首狠狠刺在赵书亦的腹部。
他目光迷惑地觑着我,“苏女人此话是何意?”
万花楼的花灯车想是就要解缆了。
可那点技艺,又本事我何?
“不知,可否问下女人的芳名?”
“行亦禅,坐亦禅,了达真如观安闲。”
我笑,是因为,第一次,我杀人时念诗,会有人跟我吟对。
笑了笑,继而又念叨:“三尺枯桐,弹不出,前人度量。”
那湿红的眼底,满满的都是迷惑和惊奇。
我麻痹地勾唇嘲笑。
我刚歇了口气,还未等持续念下去,赵书亦闻声竟俄然接了下一句。
赵书亦不解。
那位长随倒是很知分寸,站在几步以外,悄悄地候着。
一声闷哼,赵书亦双眸圆睁。
......
站在不远处的长随这才认识到不对劲来,一边惊呼“至公子”,一边拔剑跑过来与我血拼。
他游刃不足地轻笑附道:“空羡那,闲云孤鹤,海天春晓。”
几近是同时,埋没在暗处的两名影卫,也以迅雷之势径直朝我围攻而来。
“女人,应当是到了。”
不然今晚的行迹很能够会透露,到时于世的命还是不保。
我笑而不语,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紧了。
对着对着,我和赵书亦不约而同轻笑出声。
恰逢此时,钟鼓楼的方向又传来了报时的钟声。
赵书亦笑,想必是感觉此情此景有些好笑罢了。
如何甩都甩不掉。
连我的头发丝都还没碰到,就被一个极快的手刀劈倒在地。
我贴在他的胸前,自是能感知到他加快的心跳和呼吸。
赵书亦避开我的眸眼,神情略有些局促地低头。
“为何?”
我漫不经心肠沉声道:“这里是谁的宅邸不首要,我叫甚么更不首要。”
赵书亦的手指微颤,谨慎翼翼地微蜷,别离搭在我的腰间和膝盖处。
赵书亦应是如何想都想不明白,他美意送我回家,我为何却要杀他。
赵书亦谨慎翼翼地将我放下,昂首看了眼匾额。
“你......”
我沉默不语。
只见院门前挂着两个红色的灯笼,上面别离写着“苏府”二字。
“谁晓得,有的人吟诗,不为风月,而是为了......杀人。”
许是巷内阴暗,我与赵书亦之间的举止又显得过于含混、密切,不管是阿谁长随小厮,还是那两名影卫,都没有及时留意到这边的非常。
随即悄悄一推,顺势拔出了插在他腹部的匕首。
我跑,他们追。
“我的意义是......”
他神情痛苦地紧握我拿匕首的手,不解地看着我,都雅却尽是惊骇的脸面色惨白。
“如果有下辈子,还劝公子莫要太心善。”
谦谦公子的周身气味里,多了点别样的含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