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明天,这位白叟,是要和林啸摊牌了……

除非天子亲身下圣旨,以示皇恩浩大,或许还能以小我豪情打动他们;或者干脆以讨虏军的军威,将其强行兼并,或招至麾下?

“阁老……放心,我等定励精图治,立法度,安民气,不达复兴目标,誓不罢休!”

“是的,琼州府全岛,还在我大明手中,目前的守将是……江宁伯杜际泰。”瞿式耜手捋颌下短须,点头应道。

这,不大能够吧?

瞿式耜顿了顿,再次长叹道:

“阁老,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唉……”

“因此,以史为鉴,老夫觉得……唯有以我为主,恩威并施,用而不纵……此即强干弱枝,才是当前最安妥的战略啊。”

瞿式耜眯了眯眼,也拱了拱手,微微一笑道:“老夫独一的要求,便是望你等善待当今皇上……毕竟,我大明皇室,乃是中原正统啊……除此以外,双木以为该做的,固然去做吧,老夫毫未几言。”

“林啸明白了!”林啸一正神采,沉声应道。

……

不过,看景象,是功德!

“恰是,若措置恰当,应为可用之辈……”瞿式耜眯眼望着林啸,意味深长的道。

说到此处,瞿式耜顿了顿,髯毛略略颤抖,黯然道:“而后,尚贼可喜入城,就在你前去桂林救援老夫的那段时候……为抨击我军民不降,即在广州屠城,死难者……据贵显十余万。”

林啸转头望向右舷,在那海天一色、一望无边的海水绝顶,就是琼州(今海南岛)了。

瞿式耜轻叹一口气,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大海,黯然道,“老夫老啦,没几天能活的啦,驱除鞑虏,还我朗朗乾坤,此等重担,只能靠你们啦……”

“杜际泰……杜永和么?”林啸如有所思道。

林啸心头一松,脸上却一副大义凛然之态,抱拳道:“阁老放心,林啸必不忘初心,一心为国,挽救百姓,断不会做出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

林啸定了放心神,缓声说道:“这么说,这个杜际泰,还算是忠勇?”

“双木无需多言,”林啸正不晓得说些甚么,瞿式耜伸手打断他的话,随即眸色幽深,缓缓说道:

一听林啸竟然晓得此人,瞿式耜转过甚,略显惊奇地看了他一眼,沉吟着道,“此公勇武且善机略,客岁桂林沦陷前数月,皇上从端州(今肇庆市,作者注)巡狩梧州(实在就是逃窜,作者注),最后滞留南宁,他曾在广州独力抵抗尚可喜、耿继茂所部鞑子围攻长达十个月之久,直至城破后才渡海退往琼州,自此与朝廷几无联络……”

“如此便好,”

“……”林啸闻言,眼望着大海,沉默无语。

橡胶是热带作物,如果能在海南大面积莳植橡胶,那么,要比在广西和云南等地更加合适,不管长势还是产量,都会好上很多。

林啸闻言,心头微动,瞿式耜话中的意义,他有些不太肯定。

如此腐败的有望局面下,再忠心的臣子,也不免落空斗志,像李定国那种真正的孤胆豪杰,毕竟少之又少。

他清楚得很,实在的汗青上,局势生长到此时,瞿式耜、张同敞、李元胤、焦琏等人早已命丧鬼域,永历小朝廷完整已是穷途末路,既无规复中原之能,又无偏安一隅之策,更无驭臣之本领,朝堂之上党争不竭,联明抗清的大西军孙可望,又热中于与李定国明争暗斗,几次掣肘……

“你们在钦州之所为,老夫都看在眼里……局势所趋,也只能如此啦……你放心,老夫活着一天,当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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