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于眼下,诺大的广州城,竟然只剩万把老弱病残守备了,而小小的肇庆,却有近四万人守着。

为此,自尚之信兵败以后,他就把数道防地全数朝向了梧州方向,还特地叮嘱锻造了数根碗口粗的铁链,横江锁住西江上游,筹办届时以火攻阻敌。

祖泽清见状,微微色变,陪着谨慎应道:“禀王爷……府城周边的百姓,俱已迁入城内了,可上面各县城……部属也鞭长莫及,无能为力呀。”

尚可喜手按茶杯盖,微睁双眼,目中一道精光射向正襟端坐、目不斜视的祖泽清:

打击肇庆之敌,是从郁林解缆,完整避开了他的预设防地,沿着海岸线走了个之字,是参兵力空虚的雷州、高州一起横扫过来的。

两路雄师,都不是直奔肇庆和广州的,这她娘的是甚么战法?

这几日,从肇庆跑来广州的百姓络绎不断,把庞大的发急情感也带了过来,引发了广州守将刘进忠的极大不满,每天来找他发牢骚。

这明军的批示官,也他娘的不知是哪个,底子就不按套路出牌!

你究竟是晓得我不敢,还是故布疑阵早有筹办?

沉默很久,尚可喜终究开言了。

就如许,你还装出那一副熊样,在王爷面前叫苦连天?

“都住嘴吧!”

本来部下最能打,也最忠心的班志富、许而显等老将,客岁在广西,都给大儿子尚之信陪了葬,眼下,只得依托面前这两人卖力了。

尚可喜闻言倒抽一口冷气,上身微微前倾,右手从茶杯上挪开,一颗又一颗地摩挲着胸前的朝珠。

“贼众究竟有多少人,刺探清楚没有,城中守备做得如何了?”

明天,他特地把两人招来,就是为搞清火线军情究竟如何了,心中有了底,也好为下一步做筹算。

你小子跟在王爷身边多活泛,到时候见势不妙随时能够开溜,你他娘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过,年近五旬的他并不是莽夫,他还是及时回过神来,眼下大敌当前,不是吃悔怨药的时候。

“来得这么快?”

“那些已然沦陷的县城也就罢了,可西江和北江沿岸各县呢?”

“你……”刘进忠被呛得伸脱手指,直点着祖泽清,一时却无言以对。

哎!早知本日,还不如当初真就干他一下子!

正一脸乌青端坐一旁的刘进忠闻言,终究忍不住了,昂首瞪着祖泽清,不忿隧道,“明贼还没杀来,各县大户率先逃窜,搞得广州民气惶惑,如许下去,你让我如何稳定军心?找谁运送粮草辎重?”

这一起大摇大摆,占了两厢这么多地盘,兵力如此分离,完整分歧用兵常理!

妈了个巴子甚么玩意!谁还不知谁的秘闻,充甚么大尾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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