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恨又怕,仇恨伴跟着惊骇,像怪兽普通吞噬着他的内心……

林啸挑选在皇城北门外西湖边上的一片江堤安营,离北门约有三里。

“是,是大明,大人。”身边一名头子已经看清,慌声说道。

林啸见状,嘴角微微上翘。

营寨内有几面旗号,因没甚么风,旗号偶尔才飘零一下,寨门口一队奇装异服紧身打扮的尖兵在骄阳下流弋,手中持着插了短剑的火铳。

大明不是快亡了么?打不过女真马队,倒来打我安南吗?

怕的是明军此次针对他而来,他的好日子怕是真的要到头了,搞不好性命都难保。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大明?”间隔有点远,旗号上的字在热浪中若隐若现,看了好久仍看不太清楚,郑纳虎有点迷惑。

郑纳虎接到动静的时候,“独角兽”已经泊岸,正接驳辎重物质登陆。

这类17世纪都已不算最早进的轻型铸铁炮,按照装药量的多少和射角的分歧,射程普通只要200多米,最远不到300米,且谈不上甚么准头,并且操炮法度极其烦琐,本来首要用来海战时近间隔杀伤敌船上层修建的。

等郑纳虎登上城楼,旧港营的营寨已经立起。

火力窥伺的目标达到,林啸命令收队。

每门舰炮都有炮耳,牢固在木质炮架上。炮架上面安装有铁轮,每次发炮都靠炮架后退来抵消后坐力。

旧港营一整天都没有攻城的迹象,邻近傍晚,却有一个小队的水兵推着五门12磅的舰炮靠近城墙,这是林啸让人从“独角兽”上搬下来的。

越军的火炮,不管射程和精度,还不如“独角兽”舰炮呢。

兵士们一个个大汗淋漓,顶着日头繁忙地安营立寨,林啸带着肖凯峰来到西湖岸边察看地形。

“谁说没炮?”林啸大咧咧的道,朝停靠于红河中的战舰“独角兽”望了一眼。

乱了半天,终究搞清乱匪只要一艘战舰,人数公然不过几百,郑纳虎心神稍定,仓猝派人快马加鞭赶往海阳送信,然后带着几名禁卫军头子来到北城墙头,察看敌情。

获得敌舰驶抵红河的动静,郑纳虎吓得面色如土,两眼发直,舌头都僵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

站在营寨门口观战的林啸和他的特战队员们,看动手忙脚乱的水兵们操炮,第一次亲目睹到17世纪火炮操纵的他们内心悄悄发笑。

第七天一大早,“独角兽”带着几艘划子就驶出捄江,进入了红河,沿红河逆流而下不到七八里,就是升龙皇城,当然升龙现在叫东京这个鬼名字。

……

郑纳虎双眉拧成疙瘩,牙关紧咬着“咯咯”作响,脸涨得像个紫茄子,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一个劲儿地往下淌。

“走,我们归去。调集兄弟们开战前集会。”林啸眯着眼望了望城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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