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驻守福州的一名绿营军官,自从福州失守,他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单身逃回浙江后,却一向郁郁不得志,并不招人待见。
他晓得,这支不过五百多人的步队,固然不满是用燧发枪武装起来的,倒是马进宝极其看重的。
不久前,明贼一鼓作气攻打杭州,他跟着大队稀里胡涂逃过了长江,被陈锦当作承担甩给了马进宝。
马提督倒是正缺军官,便给了他数百漕兵,教唆他随一名参将去通州驻扎。
登上城楼,望着城外若隐若现的树木表面,孟铁头表情庞大……
天气微明,提督府内已是人声喧闹。
三千战兵的气力,在明末已是很大的战力了,不管明军还是清军绿营兵,很多总兵能够倚重的战力,实际亦不过二三千人。
手忙脚乱之下,火攻之策又提早泄漏,招致明贼连夜堵城,乃至于马进宝不得不孤注一掷,动用尽力掠取水西门……
马进宝目工夫晴不定,咬了咬牙道,“为夺回出城通道,便是将火器营全数拼光,我也在所不吝!”
再强的军队,面对如此坚城,想要速克城池,一样得冒着炮火爬墙,但他们人少,又是孤军远征,必然经不住耗损。
无法之下,三个臭皮匠只得摸着石头过河,垂垂的,竟然也将这类阵形的应用摸索了个七七八八……
孟铁头神采严峻,内心悄悄感觉遗憾。
第五二一章精锐尽出
崔独眼不大同意放火烧城,这倒不是他怜悯百姓。
大乱以后,城中百姓必定死伤枕籍,加上气候酷热,到时候瘟疫一起,明贼万难安身。
大股明贼俄然从黄河登岸,云梯关和山阳等地接踵沦陷,动静传来,马进宝大惊失容,对于南边的小股明贼尚无良策,一旦北路雄师南下,扬州便会蒙受南北夹攻,成为一座孤城……
马进宝展开眼,怠倦地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沙哑地说道:“解缆吧……”
这支人马自建立起,连兵械带军饷炊事,已经花去了上万两银子,马进宝必视若珍宝,要他兵戈的时候“谨慎利用”。
当然,现在看来,即便招获得兵员,也来不及了……
喘气不决,他便招来汪继军和焦二勇,向他们传达了马提督的作战令,命他俩从速筹办。
另一方面,则是亲信战将崔独眼的守城战略。
“卑职定当不辱任务!”
焦二勇身材魁伟,三十郎当岁,恰是一名军官的黄金春秋。
虽说宦途不顺,这个焦二勇却夙来有大志,并不甘心沉湎,来到火器营后,便与孟铁头一见仍旧,当即接办了练习。
万一大火之下的攻击没有见效,就从水西门突围,也可给明贼留下一片灰烬。
“可惜新军尚未练成,又只要戋戋五百人……”
究竟上,自入驻扬州以来,面对这座数年前被多铎一把大火摧毁过的城池,一向让他寝食难安。
按理说,为了确保本身能持续混下去,扬州是非守不成,可现在明贼势大,他不得不采纳两手筹办。
“老爷,”
心惊之余,孟铁头不由得悄悄佩服。
这是一条相称暴虐的战略,即使明贼能够夺下扬州,也是一座各处焦土的空城,既无粮草,也无财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