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急问何故,瞿式耜扼腕感喟道:“瑞庭此番兵败退至浔江,便是进了浔州地界了,浔州以东梧州一带已全数落入敌手,柳州又已被围,瑞庭走投无路,只能投奔浔州守将庆国公陈邦传了。”

瞿式耜听罢唏嘘之余,突呼不好,顿足道:“瑞庭命危矣!”

永历三年清军犯桂林,陈邦传戍守平乐县却不战而逃,乃至桂林被围,后得亏焦琏率部血战,这才保住了桂林。

此番焦琏走投无路投奔陈邦传,清军不追击还好说,一旦清军大兵压境,陈邦传必斩焦琏以献城降清。

后因部下最得力的三员虎将白贵战死、赵兴与刘起蛟则因与滇军的内斗被斩,焦琏的兵力今后大为衰弱,不然也不会沦落至此。

喽啰们正待脱手,一袭青衫的林啸呈现在大堂后门口,负手冷然道,声音并不大,却极具穿透力,带着一股透入骨髓的冰冷之气。

洗漱一番后,世人前去大堂用膳,余成留在上房内照顾张同敞和瞿式耜,冯素琹主仆三人也留于客房,由小二把饭食送至房内。

林啸从刚才清兵的眼神中预感很不好,担忧彻夜不承平,没有喝酒,众兄弟也就不喝酒,吃了点饭菜后就回后院去了,莫原炜却和那两名余成的侍从亲兵渐渐喝着米酒解乏,林啸也不介怀,坐在一旁听他们闲谈。

小二殷勤地翻开客房,奉上洗漱热水,并在门面楼下大堂预备下酒水菜肴,另有杂役把马匹牵入马棚,安排草料。

林啸安排冯素琹主仆三人伶仃住一间上房,余成陪着瞿、张二人住另一间以便照顾,何取信、秦书涯、司徒正三位镖师则宿于隔壁一间卖力客房安然,林啸领着其他世人入住大通铺,卖力核心鉴戒,余成的两名侍从自告奋勇宿于马棚,陪着阿黄一同看管马匹。

林啸对此并不知情,细问之下方知都是余成一手安排,便对余成刮目相看,感觉此人不但技艺品德不错,还很细心,很有策画。

“你特娘是谁的老子?我看你就是个冒充官军的匪贼!”娄老七恶狠狠地嚷道:“弟兄们,给老子绑了。”

焦琏军却为此死伤惨痛,部下倚重的大将白贵也力战惨死,身后火化竟然得箭簇数升,焦琏为此恨之入骨,力请斩杀陈邦传,今后两人结仇。

王二驴却偷偷派人跟踪,见这些人进入了“客福居”才归去禀报,王二驴的下属是一名叫娄老七的千总,听罢王二驴的禀告,随口问了一句:“依你看,这帮人有油水没有?”

瞿式耜却问起他的亲信旧部宣国公焦琏(字瑞庭)的下落,为何私信会落入孔有德之手,余成便一五一十奉告,本来焦琏本来驻防平乐,那名送信兵士借端潜出桂林前去送信时,正遇清军马蛟麟部攻至平乐,焦琏兵少不敌,一起向南败退,送信兵士为不负任务,一起追至浔江四周才追上,却是以迟误了回营时候被孔有德部下截获。

“小的看到他们十多人却有二十来匹马,一些马背上驼有承担,一些马背上却绑有长棍状的物件,甚是可疑,小的思疑是匪贼。”

莫原炜等人惊见清军围来,当即拔刀相向,两边构成对峙。

刚才街上盘问的那队巡查清兵,是伏能俊部下,带队的把总名叫王二驴,因见林啸一行有人有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手持利器举止古怪,此中数人又是甲士打扮,故而生疑,厥后何取信亮出腰牌并奉上贿银,方才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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