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历神采稍有冲动,满眼都是触底反弹的热望。

“瞿爱卿,眼下伪三顺王俱已击破,局势大为好转,爱卿对下一步的作战有何筹算哪?”

永历对侍立一旁的寺人胡承恩柔声道,

只是不知,今后如果助他飞黄腾达以后,会不会翻脸比翻书还快?

……

“回陛下,眼下鞑子东、北两路守势虽已灰飞烟灭,然我军兵力过于薄弱,赋税严峻不敷,臣觉得……应先以稳定民气,规复农课,休生养息为要。”

“卿等辛苦,何如朕无可赏之物,就留卿等陪朕一起用膳吧。”

“最是无情帝王家!或许,这条合作之路并不好走啊!”

这顿饭,林啸吃得很不是滋味,从食材上来看,宫内的确已经相称宽裕,除了酒水是孙可望进贡的茅台还算是美酒以外,只要五六道菜,还是素菜居多。

吃过饭后,瞿式耜便带着林啸一起出宫。

永历帝在内廷召见了瞿式耜和林啸,林啸他们到的时候,李元胤已经等待多时,当即略作酬酢,便把二人引入室内。

“爱卿平身吧。”

“臣等愿誓死跟随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

林啸感觉安南之事做得光亮磊落,没甚么好坦白的,至于今后另有其他的生财之道,他就不想多讲了,因为目前只是画饼,讲了也白讲。

瞿式耜闻言从速膜拜于地,含泪大声应道。

林啸起家,用眼角余光略略打量了一下这位汗青上最后一名汉族天子。

永历眼中精芒一闪,神采却仍然安静,“朕有卿等帮手谋国,何愁大事不成?……卿等不负朕,朕必不负卿。”

此时的朝廷用度已是度日维艰,别说养军济民,即便宫中倾其统统,也最多只能摆出数十席饭菜,明天天子赐膳,也算是在战乱中聊以应景,以示皇恩罢了。

回营的路上,从瞿式耜口中得知,朱由榔这位年青天子还只要二十八岁,比林啸还小一岁,却因生在帝王家而别无挑选地走上这条东奔西逃之路,上位四年来不但饱经颠沛流浪之苦,而避祸途中日日担惊受怕,几近无一日安宁,其内心的惶恐与煎熬恐非旁人能够设想。

一起作陪的李元胤将他俩送出宫门,一起仓促聊了几句,得知马吉翔已经下狱,被他谗谄的十八朝臣也已重获自在,焦琏的捷报和粮食已经达到,目前起码朝臣不再饿肚子了,只是国库空虚,几无银两,天子只得用这批粮食来代替薪酬发放给各级官员,余下的还很多多极少拿点出去布施灾黎,一万石粮食撑不了多久。

“陛下,臣觉得,督师大人所言甚是,目前我军虽战力刁悍,但兵力不敷,尚不敷以一举荡平贼寇,以是微臣也主张裁军练兵,然后兵出梧州,先把尚贼可喜逐出广东福建,以图与延平王所部连成一片,然后择机北伐,大事方可成。”

林啸膜拜见礼的时候,永历从龙椅上走下来,直接走到林啸身边,一手重抚着林啸的后背,一手虚作搀扶状,眼中满满的热切。

“爱卿言之有理,不过……眼下我局促西南一隅,地瘠民贫,赋税不敷之势恐难以窜改哪。”永历眸色幽深,淡淡的道,“林爱卿有何观点?”

全部府衙分前后三进,进家世一进大堂是上朝议事的临时朝堂,第二进是天子起居、办公的内廷,第三进连带一个小花圃便算是后宫了,住着太后和皇后嫔妃等一干女眷。

“表面不错,不知内里如何?或许只是胆量小了点,只是不要过于昏聩才好啊。”林啸心下默念。

“此事朕晓得了……”

可想而知,这位处于崩溃边沿的年青天子,只要碰到一个有气力庇护他的人,便会当作拯救稻草普通紧紧捞住,哪怕是饮鸩止渴,也如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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