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满铛铛的蝉蜕和知了猴,他夸大大呼,“就是你们!把林子里的蝉蜕和知了猴都抢走了!”
慢悠悠没走两步,就被一只沾着泥巴的小脏手抓住了。
“呜呜呜把东西还给我……”
池家三房的小儿子池红卫套着一件破洞衣服,像个小牛犊子似的冲上前,扒拉姐弟俩的布兜和饭盒。
捡完蝉蜕,树根四周大大小小的孔洞也不能放过,知了猴从这些洞里钻出来往树上爬。
前段时候态度冷酷,可把他愁死了,没想到这两日她又俄然情愿理睬人了,那小眼神勾人得很。
池红卫挥挥拳头,威胁道:“敢不给,我叫我堂姐揍你们屁股!”
声音清脆的小女孩是二妞,本年四岁,瘦巴小脸上一双眼睛圆溜溜的,摆布各扎一个羊角小辫,左摇右晃的非常活泼敬爱。
宋文浩被她勾得心痒痒,把要提示孩子阔别河岸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铁蛋瘪着小嘴,又活力又惊骇,捏起小拳头就朝池红卫撞去,“欺负窝二姐,打屎你!”
小铁蛋嗯嗯点头,也笑眯了眼,胡乱擦了擦满头的汗,牵着姐姐的手走出小树林。
“不给,那是给二叔补身材的……”二妞爬起来想抢回布兜,却再一次颠仆了。
为了给二叔加餐补身材,姐弟俩来得最早,忙活得满头大汗,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小手小脸上脏兮兮的。
不过她们收成颇丰,捡了很多蝉蜕和知了猴,这会儿饭盒和布兜都要装不下啦!
两个小脑袋凑在一块嘀嘀咕咕。
二妞护着布兜,急得快哭了,“不是抢的,是我和弟弟捡的!不准你们拿!”
二妞摔疼了,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小脸哭得通红。
孩子们一窝蜂地挤上来看,有几个还把小脏手伸进布兜里。
每年的七八月份,恰是蝉蜕最多的时候,薄如蝉翼的蝉蜕从树干上悄悄摘下来放进饭盒,几次下来攒上一大包,拿到供销社卖,又是乡村人的一笔进项,孩子们的书籍学费钱有了,买糖的零费钱也有了。
“二姐,窝又抓到一只!”
二妞感觉本身是姐姐,力量比弟弟大,就把几个鼓鼓囊囊的布兜全数挂在了本身腰间,只让小铁蛋拿轻的饭盒。
池红卫理直气壮地抢过布兜,把蝉蜕和知了猴往本身包里倒,“哈哈哈,我堂姐顿时就要给你们当二婶啦,这些蝉蜕就当你们贡献她的呗~”
“二妞,铁蛋,你们俩站住——”
小铁蛋听话地将知了猴放进姐姐的布兜里。
池红卫欺负小铁蛋,如果叫顾家人瞥见了,必定会对池皎皎心生不满吧,所觉得甚么要禁止呢?
宋文浩扶了扶眼镜,“乡村的家长就是贫乏安然认识,竟然让孩子在岸边追逐打闹,搞不好掉河里了咋办?”
河边大树后,正在说话的徐小莲和宋文浩听到动静,走了出来。
可她才四岁,瘦肥大小的,那里是已经七岁又长得格外健壮的池红卫的敌手,一把就被推倒了。
“她抢了我们的蝉蜕,好多好多,能换一大把小糖人吃呢!”
孩子们叽叽喳喳地四散开来捡蝉蜕、抓知了猴。
“我听村长说,这条河很深,往年淹死过好几个孩子和大人,太伤害了。”
他想要上前提醒,却被徐小莲拉住了。
“略略略,你来抢啊,诶,抢不到!”
其他孩子也跟着起哄抢,薄薄的蝉蜕被他们捏得稀碎,卖不上价儿了。
“再抓点蚯蚓蚂蚱归去喂鸡,阿奶说多下蛋,给二叔补身材……”
河边这么伤害,如果小铁蛋不谨慎掉进河里,有个三长两短的,顾铮怕是会立马和池皎皎退亲吧。
树林里的蝉蜕就那么多,别的孩子都早早地捡,多少都能捡满一饭盒带归去,可他跟着小火伴疯玩去了,玩累了才想起长辈安插的任务,等他跑来小树林时,蝉蜕已经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