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安妮，只是恶梦。”他坐到床头，抱她在怀里，吻着她的额头轻声安抚着，“没事了……”
“妈……”
他望着她两个深深的黑眼圈，心疼地说道：“如果你都垮了，谁照顾你妈？你放心，这边我会安排护工。”
程安妮用毛巾帮她擦了脸和手，见她望着窗外的落日，顺势就说。“明天的火烧云真美，我推你到楼下逛逛，好不好？”
“我晓得你为我做了很多，但是，有些事不能谅解。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不可，你必须回家一趟，你现在最需求的是好好睡一觉。”
喉咙里像吞了一口沙，收回干哑的声音。
“就算不为本身，也请你为了孩子，必然照顾好身材。”
“没有，只是说你要仳离，说她情愿接管我。”
他之前从不信赖所谓的“感同身受”，但是现在，看着她痛苦，他感受本身要比她痛一万倍。
“那么，你……”
在他的一番劝说下，程安妮才点了点头。
他……晓得了。
他数不清这一夜换了多少次，总之当她的体温降下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她还说了甚么？”
“我之前说过，徐密斯能够重新站起来的机遇有百分之三十，现在看来，这个数字还太悲观了一些，她的双腿腿骨粉碎非常严峻，恐怕只要百分之二十的病愈率，乃至更低。”
没能照顾好她，他非常自责。
她发热了。
回到公寓，也只是瘫坐在沙发上发楞。每次一想到徐慧兰的环境，鼻子就发酸，然后就开端掉眼泪。
“你等我，很快。”
毕生瘫痪对任何人来讲都是一个残暴的究竟，事发那天到现在已经一个礼拜了，徐慧兰没有哭闹过，人却一天比一天更加蕉萃，常常望着窗外一整天。
“向来就不是任何人，叶慈，或者你妈，对我来讲，我过不去的那关，只是我们……”她声音很轻，疲软。“就算你仳离，我们也是不成能的。”
“你已经几天没有好好吃过饭了，如许下去不可。如果你想照顾你妈，就先得照顾好本身。如果吃不下饭，那我给你煮点面，好不好？”
“拯救……好多血……”
他将她抱进房间，盖好被子，每一个边角都仔细心细掖好。
她闭着眼睛，没有力量。
幸亏，产生车祸的人是她，而不是安妮和孩子，他们都是无辜的。
陆禹森给她倒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