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
丁香还差点被巷子上冒出来的竹鞭绊倒。
应当不是,前次崔皇后派来的人可差点要了她的命。再派人来毫不会这么拐弯抹角。
上官贤拂起带有深意的笑,临走前余光往屋子里瞥了眼。
“殷大哥,我们老爷是想来向夫人亲身伸谢。本日若没有夫人脱手,我们老爷恐怕只能在田野熬一宿。他年纪大了,如果半夜碰到野兽逃都逃不走。”四海目光凌厉,一边说一边超出殷大望向房门半掩的屋子。
“少夫人姓南单名一个栀,出身商贾,其父曾是岭南道一名小驰名誉的行商。南家当年曾对老侯爷有恩,少夫人丧父后便被接到越城,由老侯爷做主嫁给了其孙宋照云。”
殷大向来诚恳,现在为了南栀也可贵耍起了心眼。
晒话音刚落,丁香瞪大眼睛看着他,一边比划着一边说道:“阿巴……阿巴?”
南栀为甚么会累,还不是因为把马车让给了他们。
果然是蒙顶黄芽。
竹子生得快,还轻易在底下盘根错节。
“倒是我想得不全面。”上官贤不强求,带着四海正欲拜别时又转过身,扣问殷大这径山寺可有种银杏树。
“师父。”殷大赶紧双手合十,向方丈问好,“不知方丈深夜叩门,可有甚么要事?”
闻言,四海公然不好多说甚么。
“木香姐,本日有好吃的素面,可要一起同业?”
这茶,他记得曾经有位故交也很爱喝。
走到禅房前,方丈停下脚步指引着南栀向前走,随即伸手拦住正要跟上去的丁香和殷二。他笑得慈悲:“观棋不语。老衲瞧这两位施主的心燥得很,不如还是随老衲听听佛法吧。”
“少夫人,万一这是圈套呢?”丁香赶紧扯住南栀的衣袖,不但愿她以身涉险。
先避着吧。
第二日一大早,殷大一开门就瞥见了偶遇的四海。
“正殿的后院仿佛种了很多,只是现在还没长叶呢。”殷大回道。
莫非是崔皇后派来刺探她和陆凌舟的干系?
“老爷。”四海走到他身边捧高了手里的茶叶罐,“这是侯府少夫人给的,我这就去为老爷泡茶。”
“说甚么呢?”
主仆二人来到隔壁小院,天井里已经不见南栀的身影。
“径山寺那块牌匾是先帝亲手所书,方丈身上的月白素影法衣也是先帝所赠。既然有本领能说动方丈师父,便是我今晚不去,那位尚老爷也能想出其他体例。”
上官贤已等待好久。
殷大瞧见了,脸上扬起浑厚的笑走到两人面前,“尚老爷的院子清算好了吗?如果需求帮手固然开口。”
怕是不欢迎他们去打搅。
方丈住的处所雅静,外头种了一大丛的翠竹。风一吹过,就会响起竹叶相互摩挲的窸窣声。
南栀坐在屋子里,自上官贤主仆二人走进小院那一刻起,便竖起了耳朵。
“这不过是一桩小事,尚老爷不必挂念在心。”他脸上暴露几分歉意,“只不过我们家少夫人上山累了,眼下已经歇下。”
四海愣了愣,犹疑地答复:“是。”
一旁的方丈捻着佛珠,噙着笑。
丁香赶紧抱住南栀的手臂,殷二亦上前挡在南栀身侧。
“有缘千里来相会,今晚有人设下棋局,托老衲给侯府少夫人带句话,不知少夫人可情愿前去?”
“安远侯府这位少夫人甚么来源?”
上官贤双手负在身后,浑不在乎地哈哈大笑起来,“我就是个半只脚踩进棺材的糟老头子,她心善方才都把马车借给我了,此次也不会回绝我的。”
殷大重视到他肩上的露水,回以浑厚的笑,“我们家少夫人爱睡懒觉,怕是赶不及。”
“但是‘乾坤老迈知心久,日日南风滞去栀’里的二字?”上官贤俄然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