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宫女迎上前,躬身探手,扶着叶老太君下了马车。

宋旖珊眼看着四周世人逐步安宁,心中突然升起些许寒意。

“难不成是王爷筹算将老身的行迹泄漏给其别人,好让他们明目张胆的窥视吗?”

“禁军既不是来庇护武侯府,那又为何要包抄武侯府?”

叶老太君微扬下巴,唇角轻勾,眉宇当中不但没有涓滴被禁军围府的镇静,反而还蒙着一丝清浅淡然的笑意。

他垂下眼皮,右手不着陈迹地收进衣袖里,手指悄悄捏住掌心,直到掌心被掐得通红,出现丝丝阵痛,才勉强让萧墨瑾定下心神。

“来人,快给老太君搬椅子来。”

叶家还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就连叶夫人身后也放了一把小藤椅。

刚才还在会商皇上究竟为何要对武侯府痛下杀手的世人刹时安下心来。

皇上一挥手,几个寺人搬着一把椅子敏捷上前,不偏不倚地放在叶老太君身后。

武侯府身为朝堂支柱,与朝廷干系的吵嘴直接决定了朝堂是否会动乱。

叶老太君几句话便稳住结局面。

倒是座上的皇上嘴角抽动几下,额头轻跳,后背竟有一丝盗汗逐步渗入而出。

武侯府朱红色大门缓缓关上,一队禁军跟在马车后,迈着四方四正的步子,沉重的法度声在城内回荡。

武侯府外看热烈的人不但是因为奇特禁军为何要包抄武侯府,更是因为想第一时候晓得产生了甚么,以猜测朝堂是否会动乱。

叶老太君动也不动地盯着萧墨瑾,看了半晌,唇角一勾,明显没有收回任何声音,可萧墨瑾就是能听到叶老太君冰冷的讽刺。

她淡定地仿佛这就是皇上应当做的。

殿内百官分立在大殿两侧。

叶老太君面色淡然,眼皮都未曾掀起,只是鼻尖翕动两下,淡淡道:“多谢皇上,那老身就不客气了。”

待到叶老太君坐定,皇上才清了清嗓子,扫向站在长阶右边的萧墨瑾:“瑾王,叶老太君已经来了,你要说甚么,现在说吧。”

他刚要开口,却见叶老太君掀起眼皮,如刀的眼神直接落在萧墨瑾脸上。

“若说王爷没有这筹算,禁军又何来庇护一说?”

“老太君,”叶老太君气场太强,震得宫女低着头,不敢与她直视,“皇上和诸位大人都在殿内等着您和夫人呢。”

“以是才特地派禁军前去武侯府庇护,绝无其他意义。”

萧墨瑾没有涓滴防备,猝不及防地和叶老太君四目相对。

“没想到我武侯府一点小事,竟还会引发这么大的风波。”

在宋府,她输给了叶晚萧。

“老太君曲解了。”萧墨瑾强忍心下不安,摸索着看向叶老太君,“老太君好久没有分开武侯府,本王是担忧您突然出府,会引得旁人窥视。”

“本来是瑾王派禁军围了武侯府。”叶老太君迟缓收回视野,脸上还是带着淡如风轻的嗤笑,“这么多年来,老身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弘大的场面呢。”

“敢问瑾王,既然如此,王爷为何担忧老身突然出府会引发旁人窥视?”

“也……也在殿内。”

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竟带着与众分歧的锋利之色。

萧墨瑾狭长的眸子眯在一起,扫了殿内一圈,视野落在叶老太君身上时逐步阴沉。

“诸位放心,武侯府不过是去宫中与皇上小聚,没有其他事,更不会有甚么朝堂风波。”

叶老太君说罢,抬手悄悄按动几下,沉声道:“没事的话,大师归去吧。”

她神采沉寂,久经风霜的双眼充盈着淡定慈爱之色。

“老身武侯府叶氏见过皇上。”

世人都低着头,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说,全部大殿沉寂得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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