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雁漠北眸光微闪，夸大地竖起手掌在鼻下扇动，“好浓的酸味儿啊。”
夜鸾煌默了半晌，眼底闪动着明显灭灭的暗光。
“比起我，师弟你不见得好到哪儿去，宫里不也有一朵对你痴心一片，要同你联婚的桃花，等着你去摘么？”雁漠北不甘逞强地说。
“承蒙厚爱，雁某一介草民，江湖粗人配不上花蜜斯。”雁漠北狠下心，面无神采的说道，不顾花蝶衣受伤的神情，屈指导住她的穴道，淡然下楼。
淡色的唇微微伸开，话到了嘴边又难再吐出。
雁漠北有半晌的愣怔，他的假装低劣到连这丫头都能看出了？
凤绾衣低垂下眼睑，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用力捏了一把，疼得她将近喘不过气来。
师兄的话犹言在耳，现在她就在他身前，他要问吗？该问吗？
凤绾衣抿了抿唇，不再游移分开了房间。
“……是。”南枫抬了抬眼皮，“蜜斯是想向部属探听定北王和雁庄主的事。”
雁漠北几乎一口气没提上来：“你就是块朽木！不对，你连朽木都不如！清楚是茅坑里的石头！”
“雁庄主说的话并非没有事理，”南枫持续说道，“非论是定北王，还是蜜斯你，都把苦衷藏在心底，宁肯让相互曲解，也不肯多问，多说，如果蜜斯和定北王能实诚些，坦诚相待，又怎会……”“问？我问了，他就会说吗？”
“你安知她的设法同你是分歧的？你就没想过，也许一向以来是你想岔了？曲解了？没想过，她这些似是而非的行动，实在是对你故意有情？”
并非扣问，而是笃定的陈述。
花蝶衣看得心头泛酸，抬手扯住了他的脸颊。
淡然道：“花蜜斯，雁某与你不熟，这么密切的行动你该留着对今后的夫君，而非雁某。”
南枫定了定神，不紧不慢地将夜鸾煌和雁漠北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一遍。
在凤绾衣的耐烦即将耗尽时，他终是启口，哑声道：“没甚么。”
三楼，凤绾衣悄悄推开房门，迈步进屋。
“她哪是在妒忌。”夜鸾煌寂然一笑，“她活力，是因为秦苏把她当作筹马，触及了她的底线，仅此罢了。”
凤绾衣定眼看了他半响，刚才挪步从两人身前行过，去了三楼的配房。
凤绾衣欣喜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辛苦你了，”她顿了下，游移着又说，“之前你一向在万陌谦的房外扼守。”
“遵循蜜斯的叮咛，部属拜托了城里的镖局，合着苗疆独占的药材一道，让他们送去楚国京师，算算脚程，约莫过三日就该到了。”南枫照实答话。
二齐齐昂首，便见雁漠北乌青着一张脸从三楼下来。
吧？人家是女人，面子薄，有些话哪能说得出口？”
何古怪？”
当初他迎娶凤卿卿时，她不就领教过一回吗？
“你说没有，可那位不如许看啊，说不定她内心把你视作救美的豪杰，发愤此生非你不嫁……”
“那丫头这么快就冲开了穴道？”雁漠北惊呼一声，忙扭头朝凤绾衣看去，搓动手，一脸奉迎地说，“绾衣，雁大哥我平素对你不薄吧？你这时候千万不能见死不救！”
“我从未招惹过她。”当初救她，仅是因为她的晕厥是为他所害。
“你应当听到了很多。”配房虽隔音，但以南枫的武功不会一点儿动静也没听到。
房门哐当合上的巨响，轰动了正在二楼楼梯口说话的凤绾衣和花蝶衣。
“我的夫君不就是你吗？”花蝶衣忍住羞怯，胳膊好像水草又黏了上来。
门别传来了短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南枫的声音也飘入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