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漠北笑容大僵,该死!他只顾着想做第一个报喜的人,竟然忘了堆栈里另有那丫头,“我去备马,稍后在城门见。”

然,信上只说边关驻扎的两万步兵于半月前分开虎帐,去处不明,定北王及康浩等将领皆不知所踪,除此以外,再无其他有效动静,是以夜临风冥思苦想一阵,仍猜不透其中深意。

凤绾衣哑然发笑,摇点头,信步走到上首落座。

万陌谦摔得四脚朝天,正欲叫疼,就闻声上方飘落下一道清浅暖和的声音。

“没受伤就好。”凤绾衣暗自松了口气,“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叫花蝶衣和南枫,同你一道前去永鲁关。”

她心有灵犀般勒住缰绳,斜眼一看,唇边的笑立时明丽了几分。

“我原觉得你夜里才气到。”

冰冷的警告里埋没寸寸杀机,探子背脊一寒,毕恭毕敬地点头:“是。”

一声怒喝在门窗紧闭的书房内炸响。

“你这小子,瞧瞧你干了甚么事?”一名穿戴粗布麻衣的妇女哭着抬手,作势要打儿子。

刚穿过城门,旁侧的石梯上有脚步声顿起。

两人的说话声极轻,火线坐着的花蝶衣一个字也没闻声,小嘴不欢畅地撅起。

凤绾衣眸光微闪,顿悟了他的言下之意。

“末将拜见王爷。”

一场闹剧告终,但是凤绾衣的表情分外沉重。

和聪明人说话真败兴。

事反无常必有妖,说不定他们俩挖好坑就等他往下跳,他可不会等闲就被这伪善的女人乱来住。

他抬步朝街头走去,边走边问道。

她策马疾行,免不了染上些灰尘。

“谨慎。”夜鸾煌眼疾手快地拥住凤绾衣的腰身,侧身躲开,左手顺势朝前抓去,将窗内投掷出的‘暗器’稳稳接住,是一个破了口的瓷碗。

半响,夜临风勉强摁住火气,双眸微微眯起,思考夜鸾煌俄然变更兵马的企图。

点头。

这白痴,真想落下个断袖之名么?

夜鸾煌抿唇道:“未曾,我入城前向将士下过将令,不得私行言明。”

凤绾衣笑弯了眉眼,待他走近些,才说:“雁大哥,我有件事要奉求你。”

“南枫。”

“如果输了,你哪另有闲情逸致用心戏弄我?”她挑眉反问,眸中闪动着琐细的笑意。

孩童本性纯真,对是是非非并不明白,若不是大人在耳边念叨街上的都是好人,他怎会做出刚才的行动?

“师兄,委曲你了。”夜鸾煌笑着说。

妇女战战兢兢地点头,哪敢不该?

“雁大哥,你要去哪儿啊?”

目睹他出门,花蝶衣哪儿坐得住?忙不迭追出去。

探子不敢躲,额头咚地被砸出一道口儿,鲜血直往外涌。

“啪”,茶盏搁在桌上的清脆声响,刺激着他纤细的神经为之一紧。

净过脸,南枫也拎着万陌谦到了,解开穴道,顺手把人扔进厅中,自个儿则躬身退到门外扼守。

“智囊大人。”兵士路子雁漠北身侧,当即停下木车,拱手施礼。

夜临民风得拾起桌上砚台,砸向跪在地上的探子。

他止步在马边站定,冷峻的脸廓微微放柔,手臂一伸,握住凤绾衣的右臂,把人带上马来。

“你们总算舍得露面了。”

“如果投毒,倒能解释得通为何城门、城墙两处未在战中遭到太多破坏。”

“进城吧。”凤绾衣轻夹马腹,骑马入城。

夜鸾煌顺势松开手,跟着她走近窗边,眼中隐露警告之色。

那些毒药?

“去,把万陌谦带过来。”她的打算里少不得此人。

大楚,安南王府。

“昨日小煌煌突袭永鲁关,在我这个绝世妙手的帮衬下,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城池攻破,现在他正在城内措置战后事件呢,你放心,他一根寒毛也没掉,至于伤亡人数,暂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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