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红盖头,凤绾衣仍能感遭到那束炽热的目光。
月末,来自三国的使臣仪仗到达京师,秦苏怀了孩子,不能亲身前来,却派了施艳代她道贺,施艳照顾着秦苏的亲笔圣旨,在大婚前日入宫上朝,当朝呈上圣旨,此诏乃是加封,凤绾衣与秦苏那日戏言,欲结拜为姐妹。
凤绾衣手握夜弘天的亲笔圣旨,力证夜临风非皇家血脉,当初她连哄带骗,让夜弘天在圣旨上只写下夜临风一人的名字,故,天下人只知他出身不明,却未思疑夜鸾煌的身份。
“新郎官该踢轿门咯。”雁漠北笑眯眯的提示道。
他的心很小,只能装得下一人,于她,唯有说抱愧了。
夜鸾煌埋首案几,用心致志翻阅着奏章。
这一剑是他赐给她的,现在,她原物偿还!
“不过,传闻这几天康浩那小子有事没事总往将军府跑,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能喝到他俩的喜酒了。”雁漠北口风一转,似笑非笑的说。
“好。”
一起摸索着来到床头,从衣衿里拿出一个极新的好天娃娃,系在了床头上。
宗亲联名上折,奏请夜鸾煌继位即位,他扣下折子,当朝宣布,此生不呈皇位,代为监国,等小皇子成年后,帮手其即位,交权于帝。
夜鸾煌命人打扫过相府,这儿是凤绾衣的娘家,按祖制,她因今后出嫁。
“扑哧”,凤绾衣不由得喷笑出声,“我有说不承诺吗?”
“谁让你背着他,做了那么多胡涂事?”此次就连雁漠北也没站在她这边,“先是私行分开梁国,又偷偷摸摸去问秦苏索要伤身的假孕药,最后还亲身给自个儿下毒,制造小产的假象,你办得这些事,能不让人活力么?”
“都死了。”
小手悄悄拧了下他的鼻尖。
眸光愈发炽热,连带着屋中的温度,似也随之爬升。
雁漠北大咧咧的开口:“新娘子,你可别临阵忏悔啊,我们定北王但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好儿郎,错过了,今后再也找不到咯。”
大不了遴选好良辰谷旦,他强绑她上花轿!
“他说得不,”已与施莲相认的施艳,也在一旁帮腔。
“几时做的?”
带着厚茧的大手探入轿中。
夜鸾煌命令抄家,用林家旧部府中的财帛,充当抚恤金,补助阵亡将士的遗孀,能找着尸骨的,由朝廷差人送回客籍安葬,骸骨无存者则安排灵位于新建的豪杰冢中,享百姓香火。
“王妃,您在此歇息半晌,王爷一会儿就来。”惊天少见的和颜悦色,他最后不喜凤绾衣,不过是在为自家主子抱不平。
她悄悄窃喜,就晓得他不会真的不理睬她。
他一刻也等不了,未免夜长梦多,本日就得把这事敲死!
钝钝的脚步声垂垂行进。
施莲冲动的眼泛泪光。
“哪有这么猴急的?”凤绾衣难为情的红了脸,想着他身着新郎官的服饰,迎她过门的画面,脸上的红晕又加深了几分。
“果然?”夜鸾煌黑眸蹭亮,冲动的推开她,发挥轻功飞奔出去。
凤绾衣不自禁笑弯了眉眼,心头的严峻散了很多。
凤绾衣五指一松,长剑叮当一声跌落到脚边。
“伉俪对拜。”
自打夜临风身后,鸾煌常常见着她,老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且总躲着她,因他并未担当皇位,她的身份又极其特别,只得搬回定北王府暂住。
“你过来时,有见着鸾煌吗?”她转眼就抛开了这个动机,轻声问道。
“礼部!”
凤绾衣眉梢一挑,正欲笑话他几句,哪知,她一偏头,就被他一吻封喉。
“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