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桃花飘落，散落一地芳香。
落英缤纷，满园秋色。
年锦书伸手摸了一把他的细腰，“雁回，你有点重。”
楚飞霜问，“年锦书，你是宣战吗？”
几瓣桃花落在雁回的肩头，映着赤色，凄艳又孤寂，雁回双手紧握成拳，不成置信地听着年锦书的话。
这是世上他独一不能刀剑相向的人。
年锦书严峻到心跳失序，“你不疼吗？”
楚飞霜嘲笑，“锦书，我经验本身的儿子，你让开！”
她的……夫君？
他可还曾有眼泪？
“你……”年锦书浑身僵成了一条木棍，就这么杵着，不敢乱动，这落英缤纷的桃花拂过她的鼻尖，带来了一阵芳香，花瓣仿佛撩过她的心脏，悄悄的，和顺的，醉人，又慌乱。
“疼。”他声音有些沙哑。
他们都沉默下来，仿若享用一刹时的温馨。
“你傻不傻，你都十九岁了，又不是三岁，你娘打你，你就不会躲吗？”年锦书抚着他脸上的巴掌印，表情莫名的烦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真是好儿子啊。你疼吗？夫人打了你好几鞭，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雁回，你哑巴了，说句话，你……”
“他前十九年，是你儿子。”年锦书一字一顿，“他十九岁后，是我的夫君，除了我，谁也不能打他。”
他的鼻息，全在她的脖颈间，吹起了一片粉红。
雁回一口扣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带，紧紧地拥抱着她，他微微弯着腰，一头枕在她的肩膀上，双手搂着她的腰，以一种极其奇特，又非常密切的姿式抱着她。
这十年来，有人问过他疼不疼吗？有报酬他端过药吗？有报酬他掠过泪吗？
“长辈不敢！”她说着不敢，却没放手，“你不疼他，我疼。”
雁回神采安静，挨打已是家常便饭了吧，他疼吗？
“别打了。”年锦书轻声说。
雁夫人疯魔多年，是不是也折磨他多年。
年锦书和他相杀多年，并不风俗如许的密切，她再一次僵成了木棍，不晓得该说甚么。
“罢休！”楚飞霜厉喝。
雁回看到她，目光一沉，眼底藏着一抹暴戾和阴鸷，他万般不肯锦书看到他如此狼狈的一幕，可恰好，她看到了。
沉默，很久。
年锦书略一思虑，松开了手，却侧身挡在雁回面前，两人对峙，是也不肯退步，楚飞霜倏然笑了，和顺驯良，“锦书啊，我如何会不疼他，只是一时吵嘴，你别见怪。”
年锦书突入了院内，已飞到雁回身边，一手握住了雁夫人的手腕，禁止她的鞭子落下，雁夫人眼里一片红，又怒又恨又狂乱。
年锦书，“……”
锦书想起了十年前，雁夫人非常疼雁回，庇护备至，和顺可儿，她没法把面前脸孔狰狞的雁夫人和她影象中善解人意的女人联络在一起。
楚飞霜笑着分开，表情极好，一点都没有方才的剑拔弩张，年锦书回身扶着雁回，雁回接二连三受伤，神采极其欠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