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有康干脆把清苓叫进屋，给她把胳膊上的绷带拆了。
向二婶也笑呵呵地说：“盈芳看面相就是个有福的，谁命里没道坎啊，你阿奶帮着你叔一家欺负你，就是你命里的坎。跨过这道坎，将来福泽深厚着咧。不是婶子哄你，刚子这孩子真不错，要不是我家丫头有婆家了，真想留他做我家的半子。有些人愚笨，总揪着刚子家那点破事儿整天叨叨，把好姻叨没了，你可别犯傻，刚子爹是救人的豪杰，刚子娘是犯浑的孬种，我们得把这理给捋顺了。”
“对对对！是我犯胡涂了！”向二婶拍着大腿开朗笑。
清苓抵挡不住长辈们的热忱以及蜂蜜烤山猪的引诱，拆了绷带后，脸红红的，跟着向二婶去了向刚家。
张家二老年纪大了，不喜折腾，但鼓励清苓去。这么好一个处工具的机遇，咋能放过呢。
“如何不在里头吃？这儿热得很。”他瞥了清苓一眼，佯装繁忙地往烤肉上撒调料，“绷带拆了？感受如何？”
向二婶用力吸了口气：“真香啊！我记得刚子他爹刚结婚那年，我们村也猎到过一头山猪，每家每户分到了一小刀，当时候比这会儿还穷、还没东西吃，分到手的肉，哪像这会儿啊趁着新奇就下锅，我记得我娘就割了这么一小撮下来，”向二婶大拇指按在食指上比了比，“每盘炒菜里搁一点，余下的腌成咸肉，挂在梁上，隔几天切两片，一小刀咸肉，愣是吃到了过年杀年猪。”
还煮了一锅嫩花生，今儿不是刚分粮嘛，各家存货多，来的时候都抓了几把过来，就成一大锅了。
“那可不。”邓梅也跟着说，“我家当时还没分炊，大伯、二伯、小叔……一大师子人吃住都在一块儿，钱和粮捏在我奶手上，肉拿回家，她就锁进她屋里的菜橱，每顿饭就拿出拇指大一条，剁成肉末也不敷分啊。幸亏那次是初冬，天冷，搁夏天，还不得捂臭了。”
院子里燃了堆篝火，半条厚丰富实的山猪腿架在篝火上，滋滋地冒着勾人食欲的香味。
当时候常感觉阿奶吝啬，能为一个铜板和大伯娘从屋里争到屋外。
“……盈芳啊，你今后不消担忧没肉吃，刚子多无能呀，顿顿大肉吃不上，隔三差五打个牙祭不成题目。”邓梅拉着清苓的手，笑眯眯地说，“也不消担忧婆媳干系难处，刚子阿谁自擅自利的娘，谁晓得跑哪个旮旯窝去了。你嫁畴昔就是女仆人，刚子主外、你主内，不愁日子过不舒坦。”
“差未几快一个月了，能够拆了。明儿不是要去县城吗？拆了利落点。一会儿用饭也便利。”
清苓一样目不斜视，看着逐步呈蜜色、香味也越来越浓烈的烤肉，活动着胳膊小声道：“还行。就是力量活临时还不无能。”
说完，哧溜一下遁出配房。
清苓被两位婶子你一句、我一句地调侃，满面羞红：“那啥，我出去看看有啥需求帮手的，婶子们先吃。”
幸亏都是长辈，书记、社长、向二叔，另有两个修屋时出了大力量的热情叔伯，在堂屋坐了一桌。清苓跟着向二婶、书记媳妇邓梅两个媒人在配房吃。
“那就别干。我回军队后，给你寄些粮票过来。多请几天假，等胳膊完整养好了再说。”
“去吧去吧，可贵的机遇，尝尝刚子烤的肉味道咋样，返来跟我们说。”张奶奶笑眯眯地鼓励清苓。
桌上已经上了一道热气腾腾的杀猪菜——晌午分肉时剩下的内脏炖的。别的另有几样爽口小菜——向二婶和邓梅筹措的。
这变着花腔鼓励她去啊。
邓梅更直接，倚在窗前朝两人喊：“刚子，盈芳来帮你了，浑身高低是不是更有劲了？”语气里的笑意止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