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她就会心惊肉跳。她不想重蹈复辙,再过一遍让病痛折磨的糊口。另有她的亲人,如果有机遇,她必然改掉他们的运气。

“嗯,本日沐休,来看看你好些了没,嗓子倒是好了些。谁知你又抱着书了,可别成了书白痴。”颜二爷笑道。

“嗳。”周嬷嬷回声去了。

明显前一世的她年幼不懂事,没看出春枝的那些心机,而二叔母的话现在想来让她感觉讽刺。春枝本来就是二房的婢女,她只是一个六岁女娃能懂甚么?她仗着的不过是祖父对她的那点宠嬖,可恰好上一世她的性子太好,病重的时候,谁都能欺她!

半晌安好,含玉又开口了,“嬷嬷,去暖阁拿几本书来,我看会儿书。”

颜含玉又躺了两天,嗓子也好了很多,没那么哑了。她想了几天,也适应了这几日的糊口,她想或许那是一场梦,一场警省她的梦。她必须窜改运气,才不会重蹈上一世的薄命。

正因为产生这事,这也成了二叔母嘴里对她的垢病,说她看不好本身的婢女。

“二叔,我不怕苦了,有定时吃药,一口都没剩。”颜含玉面上一红,低声细语。她之前最怕吃药,总会想尽体例偷偷倒掉一些。重生的她,多了一种恐惧精力。死都死过的人,吃药还怕甚么!

“没题目。”颜学义利落的承诺。

“不看诗书,改看医书了?医书晦涩难懂,不懂一些医理,可不是轻易看得懂的。更何况你的字还没认全。”

“二叔,本日沐休吗?”颜含玉开口问道。

跟在颜二爷身掉队来的翠云端了个圆凳放在床边,颜学义坐着一旁跟她说话。

二叔体贴的话让含玉很打动。

春枝此时端来一杯茶,递给颜学义,“二爷。”

“有定时吃药吧?没有偷偷吐了?”颜二爷温声问她。

“二叔,我筹算学医,想看医书,能够吗?”颜含玉转念问了另一个换题。

“气候冷,内里下着雪,嬷嬷又不肯我出去,只能呆在房间里,除了看书也没别的事做了。”上一世,她体弱多病,受些风寒便会抱病。也是以她整日呆在内室,很少出门。她最爱看的就是诗书,偶尔翻史乘,也会看棋谱,山海经,水经注,她平生读了没有万卷书,也必定有五千卷,女工刺绣上的工夫她倒是很少下工夫。

“良药苦口利于病,对你的病无益。”

“含玉醒了,又在看书了?”颜二爷掀帘而入,见她靠在长榻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开口问着。

含玉也拖着赢弱的身子残喘而活。

周嬷嬷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一身靛蓝常服,长发盘成发髻,带着玉冠,面庞漂亮,跟她的父亲有三分类似之处,亦是个风骚佳公子。想到二叔前一世的运气,她的拳紧紧握了握,昂首扬着笑容。她带着宿世的影象,是不是能改了二叔终究的运气?

颜学义低眸无声低叹,本来一个灵动聪明的小女人,却在大哥归天那一年被大嫂的忽视,让她日渐赢弱,两次从鬼门关走了一圈。

春枝和翠云是她的大丫环,十三岁跟着她,现在都已经十六。前一世颜含玉去外祖家的前一年,也不晓得春枝用了甚么体例跟二叔同榻,有了孩子,因为春枝是家生子,最后二叔看在城郊廖管家的面子纳了她为妾。

玉笙居里。

上一世祖父更是请了鼎鼎驰名的汴京才女李素衣,做她的先生。

“二叔。”

含玉守孝期间,二叔跟二叔母的干系已经非常疏离,二叔的一个秋姨娘深受独宠,静香也是以对二叔有了成见。春枝从中教唆,说秋姨娘目中无人,静香本就看不惯秋姨娘,听了春枝的话更是怒不成遏,惩罚秋姨娘,却偶然让秋姨娘落了胎,秋姨娘体弱,一个落胎,竟然一尸两命。二叔心伤之下把静香送到城郊修身养性,还要以平妻之位下葬秋姨娘,二叔母天然分歧意,大闹。彼时二叔母娘家陆家老爷官拜正一品,列宰相之位,风头正盛。颜家却在天子的打压之下,过的并不顺畅。没有二叔母的同意,二叔的筹算落空,气愤离家,谁知却在路上赶上劫匪,出了不测。白发人送黑发人,二叔的过世让祖父深受打击,病重卧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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