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殿中一阵兵荒马乱,接着便见数个宫人衣衫不整地出门落荒而走,接着便听殿中传来声音道:“宣太师觐见。”
金熙宗点点头道:“朕天然晓得,现在春暖,待得秋高之时我便遣雄师南下,定要将赵昚拿到上京来不成。”
入得殿中,兀术昂首一看,只见金熙宗正醉眼昏黄地靠在榻上,见兀术出去,便懒洋洋地说道:“太师深夜到此,但是有要事说与朕么?”
兀术停歇了一下气味,又对外唤道:“去请左相来我府中一叙。”屋娘家仆回声而去。
这时身边的家仆立即将茶奉上,并劝道:“太师夙兴夜寐,且要保重身材方好。”
兀术看着这个当年靠着本身和宗干等人扶到帝位的年青人,现在双目被酒精熏得赤红,当年初登帝位时于朝堂上痛斥粘罕的豪气早已荡然无存,心中不由长叹一声。随后说道:“既然南人要战,便和其对决疆场便可。臣请领军南下,定要将南朝踏平!”
金国上都城,太师府中,大金太师、令三费事、都元帅兀术正在奋笔疾书。好久以后,他颤抖下落下一笔,长长地出了口气,然后将手中笔放了下来。
说完以后兀术又俄然问道:“克日朝堂中可有事否?”
金熙宗闻言一愣,仿佛并未曾反应过来,随后笑着说道:“太师谈笑了,我大金兵雄马壮,又有太师这般肱股臣,如何能亡?”
来到殿前,远远便听到殿中传来嬉笑之声,兀术神采更加丢脸,门外的内侍见到兀术面带肝火而来,赶紧入殿向金熙宗禀报。
完颜宗贤面露难色,而后才说道:“逃回的使节听闻说是岳飞死而复活,现在深得赵昚重用。”
兀术吐了口血,心中沉闷稍减,然后说道:“南朝人主变动这般大事竟然不觉得意,多么胡涂。现在既然岳飞复还,想必这安宁的日子要到此作罢了。也罢,你与我速速进宫见驾。”说罢命人备轿,二人一同向着宫中而去。
“哦?”兀术闻言一愣,模糊有种不好的预感,俄然间胸口憋闷,狠恶地咳嗽了起来,半晌以后,喉咙中一甜,一股腥气突入鼻腔当中。兀术挥手表示家仆退下,随后取来锦帕,在嘴边一抹,便见一股淡红洇了出来。
兀术说道:“南朝未进贡陛下可晓得?”
“甚么?”这个动静如同当头一棒,将兀术砸得顿时眼冒金星,当年他但是从秦桧密信中晓得岳飞确切已经溺水身亡,并且还开棺验尸无误,现在俄然又听到岳飞的动静,天然是震惊非常。
兀术摇点头道:“恐怕等不到阿谁时候了,南朝不肯进贡,不臣之心早已昭然若揭,又兼岳飞复官,那赵昚必是起了重夺中原的动机,若不早做筹办,只怕待南人打到上京来犹自未觉。”
一听此言,兀术神采顿时沉了下来,怒道:“大事不决,饮的甚么酒!”说罢一脚踹开内侍,带着完颜宗贤径直往内宫而去。
兀术来到殿前,朗声说道:“臣兀术求见圣驾!”
金熙宗晓得兀术久病,因而不无担忧地问道:“劳师远征,不知皇叔的身子骨......”
兀术未等其说完,但一挥手道:“临时死不了,明日陛下便请于朝堂之高低诏整军南下吧!”
兀术越听越是震惊,见完颜宗贤杜口不言,便催促道:“并且甚么?快快说来!”
完颜宗贤看着这位曾经的名将现在已经须发斑白,眼窝处更是因为著书而留下淡淡的玄色,本来红润丰盈的双颊也被疾病消磨得清癯了很多。唯有那一双通俗的眼睛却还不竭闪现寒光,证明着这位三朝老将心中仍存有的壮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