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定江南英雄露峥嵘 第二百八十四章 乱世生盗寇[第1页/共2页]

此时岳飞与韩世忠已经打扫完疆场,正于大营当中对坐而谈,张宪与高宠入帐将刘忠首级献于二人面前。岳飞用眼看看张宪,而后悄悄说道:“且去安息罢!”张宪也知岳飞成心纵他为父报仇,因而便向其深深一躬,而后对两帅辞职出帐。

另有役钱、科率等,更是无无出入笔墨能够稽考,最利作弊,此项支出,大多为赃官贪吏所用,归于朝廷者不过十之一二。李纲前去荆湖南路到差时,曾写诗描画耳闻目睹之惨状:

本来大宋地盘税为两税,按地步的肥瘠分红多少等,每等每亩各有定额。但是此时各州官府却用加耗、加1、加3、支移、折变、水费、斗面、斛面等各种项目,使之税上加税。在江南路和荆湖路一带,乃至有正税米一石,而纳加耗米四石之奇事。同时本来百姓输纳粳米,现在却折变成糯米,使其价翻倍,又将糯米折为货币,使之倍困人户。终究导致“税米一斛,有输及5、六斛;税钱一千,有输及7、八千者”。

两处贼兵不时东向攻扰江南东路及福建路,南下劫夺广南东路,纵横来往者数年,已成朝廷亲信大患。而此时江南西路安抚大使李回,荆湖南路宣渝薛徽言,江南东、西路宣谕刘大中,广南东、西路宣谕明橐,梧州知州文彦明等人,皆保举岳飞率军前去讨捕。此中广南东、西路宣谕明橐奏道“虔贼为二广患。采之南论,皆言岳飞所部最为整肃,所遇不扰。若朝廷矜悯远人,特遣岳飞军来,则不唯可除群盗,而既招复叛,如刘榉辈,亦可置之陈伍,绳以规律,使之为用。”

“试呼耆老细扣问,未语吞声已先咽:自从虏骑犯长沙,巨寇如麻恣驰突,杀人不异犬与羊,至今涧谷犹流血。盗贼纵横尚可避,官吏贪残不堪说,挟威倚势甚豺狼,刻削诛求到毫发。父子妻孥不相保,何止肌肤困鞭挞。上户逃移下户死,人丁残落十无八。”

岳飞亦笑道:“兄长谈笑了,孩儿们还需历练,不成使之骄横。不过现在朝中吕颐浩和朱胜非主政,却不知可否一改陛下乞降之心。”

分开岳州之时,李回又有文牒,说刘忠之余党四千余人在蕲流窜劫夺,又有李通虽受招安,但屯兵于司公山,不肯受命出降,命岳飞前去二处征讨。

二将来到筠州,李宗亮和张式仍未退去,又见二人兵少,便欲尽歼其军,谁料贼兵虽多,却远不是岳家军的敌手,一战而溃,乱军当中,李宗亮被徐庆一狼牙棒打死,张式逃窜途中被傅选擒杀,筠州之乱遂平。

岳飞先入蕲州,将刘忠余党尽数捕杀,而后携胜势又往司公山,李通闻讯来战,被岳飞击溃,李通被岳云一锤打死,余兵尽降。

岳飞点头称是,而后又与韩世忠对坐相谈现在局势,夜间韩世忠又置酒相待,二人直谈到天亮方散。

二人走后,韩世忠笑道:“兄弟你现在兵强马壮,部下又有这些勇将,公然为兄当日未曾看错。”

但此时的大宋面对伪齐和金人虎视眈眈的近况,不得不养兵以对,而靖康至建炎年间,金人残虐,几近将国库掏干,而为了充分军队,各处州郡皆大加苛税,因而便有盗匪横行。当时江南西路安抚大使朱胜非就曾上奏道:“土寇皆因朝廷号令无定,横敛不一,名色既多,穷户不能生,乃至为寇。”

而此时岳飞所驻的江南西路,环境也是相类,并且此中吉州、虔州两处地形险阻,山林深密,又处于与荆湖南路、广南东路、福建路的交界,官府难以统领。是以自有宋以来此二州向来是盗贼之渊薮。何况本地民风刁悍,至秋冬收成以后,即结集徒党,出没侵掠,已成常例。更有豪强之家使百姓为之退役,平居则恃以衣食,为寇则假其资装。再加上政令苛虐,科敛无艺,小民无告,横遭苛虐,相互扇动,遂萌奸心,徒党浸多,乃成巨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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