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三个月了，”姨娘非常害臊的摸了摸肚子，“我都这把年纪了，原想着是要绝了葵水了，没想是有了身孕了。”
赵氏还想叮嘱她甚么，可惜人已经出了水榭，声音再大就要失了面子，赵氏有些惭愧看着老太君，“倒是我把这孩子惯坏了。”
风里传来老太君一声几不成闻的感喟，“这几个女人，另有二房……那件事情我还要再想一想。”
“恭喜姨娘。”顾九曦的笑容非常高兴，这是她的弟弟，顾安。
年纪相仿的两个姐妹一起在后花圃里走着，只是远处看来，两人不同很大。顾八珍固然只比顾九曦大了数月，但是个字要高出半头来，并且整小我都要稍稍结识一些。
老太君笑了，“加！不能白白让你跑腿。”
比及顾九曦被顾八珍半拉半拽到了水榭里头的时候，两个女人都已经出了一脑门子的汗了。
落日西下，太阳已经斜斜照进了水榭，本来风凉的处所变得闷热起来，老太君伸手挡了挡射在脸上的阳光，道：“该归去了。”
赵氏搀着老太君，两人缓缓出了水榭。
里间穿来开合箱笼的声音，顾九曦朝里头看了看，吴氏笑道：“有了身孕可就不好住在这儿了，老爷都快四十了，这也算是老来得子了。”
半响，赵氏又开了一个话头。
有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老太君侧头看了她一眼，赵氏仓猝打住。
“现在开窍也不算太晚。”赵氏笑着给老太君面前的茶杯里又续了一杯菊花茶，道：“就是可惜生在三房了，不然……”
顾九曦徐行进了她住了十几年的后罩房。
大伯母悄无声气叹了口气，又跟顾八珍道：“你如何硬把人拉出去的。”
“多谢母亲。”
那种让凡人感觉亲热，却会让仇敌感觉讽刺的浅笑。
“没事，我拉着你。”顾八珍一笑，转头挽住了顾九曦的手，道：“我拉着你，你看这么宽的桥，你不会掉下去的。”
顾九曦内心猛地一抽，快步走到了房门口，谨慎笑道：“但是母亲来了？”
老太君摇了点头，“这个脾气倒是对了我的胃口，可惜――”
“八姐姐，我……”顾九曦欲言又止看着顾八珍，“我惊骇的很。”
顾八珍站起家来，道：“我能再加个小点心吗？”
嫡母的丫环，谷雨和惊蛰。
只是顾八珍面色泛红，想是用了劲儿，顾九曦神采惨白，必然是怕的。
为了进宫，她但是吃了很多苦头，就算是重新来了一次，她的衣食住行，偶然不透出来当年在宫里的糊口。
后罩房前面站了两小我。
“不怪姐姐。”顾九曦仓猝开口，声音不大颤了，只是另有些小，“祖母和大伯母在这儿，我总得来见礼。何况……我总不能一辈子如许。”
可惜甚么？赵氏没问，老太君没说，统统尽在不言中。
她看着顾九曦，“你姐姐的及笄也办完了，你姨娘月份还浅，怕是照不了你了，恰好我也要开端教你管家算账，你这便搬我屋里去跟你七姐姐做个伴儿吧。”
顾九曦跟黎氏几近是一齐开口，吴氏闻声稍稍皱了皱眉头，转脸又笑开了。
回到三房的院子门口，顾九曦便先请两位大伯母的丫环分开了，又说感谢大伯母的体贴。只是当她走到熟谙的后罩房的时候，感觉有几分不对。
“你说八珍能问出来吗？”
老太君笑了两声，“倒不消这么急，等过上一年半载的你再来看看水，也就没那么怕了。”
就算是一向抱病，也晓得要好好读书，考取功名给她另有死去姨娘撑腰的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