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方寸无衣[第1页/共4页]

未闻声应对,只听那女子笑道:“醒不过来也不要紧,她要醒不过来今儿这鱼就是我俩的了!”说完又是一阵轻笑。

狼群来袭,惊马失蹄,跌落山涧?这山涧数十丈深,跌落下去,那另有生还的能够?

鱼歌神采发青,道:“无碍!”却几欲坠上马去。

鱼歌闻言,虽不解,也还是承诺道:“谢先生指教。”

慕容清河看着她身后溢出血来打湿了衣服,心底抽痛,嘴里笑她徒劳,自顾自道:“不过我在幽都时倒传闻能一起看到桐花的两人必然能在一起,难说我们下辈子能有段难料的姻缘。”

欣喜未落,只闻声脚步声由远而近,跟着脚步声一同走近的,另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发兵,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发兵,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发兵,修我甲兵。与子同行。”

秦,长安,黑云压城,大雨过后,天空尚未晴明。苟云守在苻坚身边,肥胖了很多,苟夫人看着昏倒中的儿子,悄悄垂泪之时心底只感觉悔怨。亲身带着苟云出门抓药,只见一街之隔的苻法家中甚是热烈。苟夫民气底不由得记恨起来:你苻法与我儿苻坚虽非一母所出,但毕竟还是兄弟。现在你弟弟尚在昏倒当中,东海王府门可罗雀,你不看望就罢了,府上倒还宴请起来宾来,这是为了庆贺我儿不能醒转吗?

慕容清河在随鱼歌流亡时受了伤,在谢玄葬下玉匣后随王肃之返回山阴城,在王家疗养,病愈以后,径直返回了燕国。秦是悲伤地,山阴城是悲伤地,燕国的幽都也是悲伤地,而幽都里,起码另有她的父母兄弟,回籍,总好过独在他乡暗自神伤来得好。

鱼歌听着,想起昏倒之前站在树林边上那人,心底只感觉瘆得慌。想着不由得将葫芦瓢里的水偷偷倒回缸里,浑身防备地瑟缩一旁。

鱼歌踌躇道:“这……”

冷眼看周遭,只见那群追兵身后悄无声气的冒出了些狼,鱼歌看着狼群逼近追兵而他们仿佛并不知情,只听身后“嗷呜”一声狼嚎,狼群俄然发难,追兵与狼群战成一团。扶桑吃惊惊了马蹄,护主心切从一侧冲出重围。

“起来!”王肃之看着谢玄模样,翻身上马拉起他,大声喝道:“你这成甚么模样,三女人或许还没死呢?”

鱼歌紧咬牙关不为所动只顾逃,转眼便到了深山中,慕容清河赶了上来,见身后已没了追兵,上前体贴道:“你可无事?”

山阴城中,谢玄归去后大病了一场,他尚在病中时,百里卿鹄辞去,谢府中,若非学馆还是在,晓庐还是在,百里卿鹄与鱼歌两人,竟像是从未呈现过普通。

鱼歌闻言面色凝重,低头对慕容清河说:“走!”

鱼歌硬挤出笑来,说:“还不到你死的时候。”说完本欲搭弓取箭,手却使不着力量来,想来当年学六御骑射,现在却一点用也没有。

鱼歌接过衣服,讷讷地点了点头,好久叹了口气,说:“他们找不到我,大略觉得我死在这深山里了,也好,如许心中就无挂碍了。”

东海王府不远处的院子里,吕婆楼与王猛对坐,吕婆楼问:“现在苻黄眉被秦帝苻生所灭,秦帝更加残暴,荒淫无度,秦国高低心慕明君久矣,先生以为,这我们应何时举大计为好?”

鱼歌在顿时颠簸,失血过量晕畴昔之前,回顾望,只见方才扶桑所立之处,树林边上站着一人,那人身披毛毡大氅,手持竹杖,看不清模样,那人站在林边嘴角笑意不明,而他身边,赫鲜明立着一匹白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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