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守仁固然讨厌谢氏,却也觉着傅妙仪这话有理。他皱起眉头朝傅锦仪道:“锦仪,得饶人处且饶人,畴前你母亲的确不喜好你,但那不过是些小事……你就不要计算了。”

但……正因为邹大学士是个有本领的人,想要拜在他门下可不轻易。

傅锦仪是千万没有推测,傅妙仪竟还能拿出邹大学士的帖子来!

傅妙仪说得声泪俱下,又是跪地告饶的姿势,让人不得不怜悯。而与之相较的傅锦仪,身为县主却为了畴前的恩仇难堪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倒还真有些小肚鸡肠了。

傅守仁这回倒是听不懂了。他问道:“锦仪,你这是何意啊?你既不想让谢氏住在北院,又不肯意她被休弃?莫非你要劝为父不要究查她那滔天大罪了吗?”

“甚么不当?”傅守仁还未说话,那傅妙仪吃紧抢着道:“八mm,哦不,荣安县主!县主,我晓得母亲畴前和您不敦睦,也曾闹出了很多摩擦。只是,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和母亲计算了行不可?”

傅妙仪大喜,给傅守仁磕了头才去将谢氏扶起。

这话半是告饶半是威胁,倒是让傅守仁定在了当场。

傅守仁又看了一眼谢氏――谢氏抬头躺在冰冷的草地上,浑身的衣裳都撕了,闭着的眼角下不住地淌出眼泪。傅守仁看了两眼,终是起了怜悯之心,想起了这些年谢氏陪在他身边的景象。

说着,她忙又磕了两个头,道:“父亲,就求您看在明儿的份上,留母亲一条活路吧!明儿小小年纪没了亲娘,他该多么孤傲无助啊!再则,等他长大后若能担当傅家门楣,您也不肯意他将来会因为母亲的事情,与您生了嫌隙吧?”

傅妙仪是真的怕傅锦仪会一怒之下要了谢氏的命,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因为,现在的傅锦仪不但是傅家的女人,也是皇家的县主!

“那是天然。”傅妙仪忙道:“求父亲放过母亲。”

“父亲!”傅锦仪的嘴唇抿得更紧了。她抬头看着傅守仁,道:“女儿觉着,如许措置仿佛有些不当。”

傅锦仪看着傅妙仪的目光更加冷冽了。她真是没有推测,傅妙仪竟然有本事把傅德明塞进邹大学士门下?

“邹大学士已经送了帖子过来,最多一月以后,明儿就能去邹家读书了。”傅妙仪赶紧道:“邹大学士是三品翰林院掌典学士,为人固然有些陈腐,乃至不受皇室的赏识。但邹大学士的才调但是首屈一指的,每年拜在他门下的弟子成百上千。若没有伯爷去求,也轮不到我们家的明儿。”

傅妙仪说得有理。谢氏再不对,她都是傅德明的生母,而傅德明是大房独一安康的孩子。

傅守仁在她面前顿住了,他此时已经筋疲力竭,并不肯多费口舌了。他只是摆手道:“就如许办吧。都归去,别在这里添乱。”

傅妙仪赶紧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笺交了上去。这东西,才是她本日过来一趟最首要的底牌。

傅守仁细细地看了,公然是邹大学士亲笔。他叹一口气,道:“明儿这孩子,也还真有几分造化。你要替为父谢过伯爷。”

只是,再不明白,那傅妙仪毕竟是获得了萧云天的襄助,并操纵此事救回了谢氏一条命!

而一旁的傅锦仪此时却有些愣了。她用一种冰冷的目光核阅着傅妙仪。

邹大学士宦海得志,幸亏老天也不肯华侈他那满腹经纶,也不知从甚么时候起,大户人家里都喜好把子孙送到他的门下拜师。他也乐于教书,他教出来的门生大多才德兼备、政见独到,很多人已经是朝廷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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