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宁微微颌首,眉间松动一丝。

“吾在。”左丘宁淡淡应了一声,垂眸看向他,带着一丝扣问之意。

白子笙眼底恍若流光感化,笑意充斥:“有劳师兄。”

“师兄。”

左丘宁垂眸,眼中安静,与白子笙寂静相视,素衣微动。

左丘宁兀自低头看他一眼,眉间微紧。

左丘宁眉间微紧,抬眸看向白子笙:“修行之人,当果断本心,便是那异水于六合之间极其难寻,极力一寻未曾不能一如所愿。然你尚何尝试便这般……”

白子笙这般想着,不由哂笑一声。

从何时起,他竟是这般不明智了?莫非他修为发展至练气之境,连得心性亦是如此吗?

左丘宁神采淡淡,眼底阴暗,手中轻按白子笙发顶,不过一瞬又是放下。

白子笙身形微顿,略略避过。

白子笙以那铭心簪将长发略略一束,轻拂袖摆,面上一派暖和,眼中思路万千,然不过一瞬又是隐去,只余一抹尊崇,唇边含笑,便往那石门而去。

他似是如有所感,眉间微缓,抬首往石门之处看去。

他神采自如,对左丘宁微微一笑,言道:“让师兄于此处久等,倒是子笙的不是了。”

白子笙身子不成发觉地一僵,随即便极快地舒缓下来,扭头纤细地蹭了一下,仿佛是在与靠近之人玩闹普通,笑道:“师兄?”

只是……

白子笙又笑言道:“师兄果然乃是子笙的良师良朋。”又顿了顿,“能得师兄点拨,子笙亦是畅怀。”

少却心魔惑乱,白子笙之脾气便如他面上普通平和温润,然一腔心神,却还是牵涉于左丘宁身上,袒护于师兄弟的交谊之下。

左丘宁眼中微动,面庞微缓:“吾乃汝之师兄。”

“……”左丘宁垂眸看他一眼,语气寂然:“异水难寻,吾与你一同去寻便是。”

左丘宁看了一眼白子笙,眉间还是带着一丝冷意,语气冷酷,对白子笙言道:“你曾有言,须寻得异水方可冲破至筑基之境?”

与此同时,白子笙亦是将那纯厚药力尽皆化解,一身白净莹润的肌理浸泡于灵泉当中,紧致流利,筋肉当中尽是勃勃朝气,包含着非常强大的力量,即便肌肤莹白如玉,却涓滴不显女气。

不,只不过是面对着他的师兄左丘宁方才如此罢了。对于左丘宁,他老是抱着上一世的遗憾,不忍欺瞒于他。

左丘宁剑眉微蹙,星眸当中寒光凛冽,衣袍微动,一把握住白子笙手腕,足下剑气氤氲,灵光流泻,不过一瞬已是离地数十丈,便是平空而去。

他对生身父亲痛恨不已,对嫡亲手足杀意凛然,却对左丘宁信赖万分――竟是有些讽刺了。

即便是神魂保存,时空倒转,万事皆未产生,却也不能劝服本身,因而心中怨气冲天,魔念骤起。

便如许罢,即便他师兄心中倾慕别人,然对他白子笙已是极好,他又如何能得寸进尺,平白毁了两人可贵再续的缘分?

他本便是一派翩翩公子,周身气质不似左丘宁般清冷傲岸,乃是如玉温润的温和纯粹,再配与那般谦恭笑意,当真是风骚隽雅,令人只觉他乃是那等人畜有害的纯善墨客。

白子笙微微一愣,随即淡淡笑道:“师兄竟是记得。”又缓缓摇首,言道:“确切如此。只是,异水乃是六合奇珍,平凡人等便是穷尽平生亦是可贵一见,更枉论收动手中纳为己用?子笙虽是对此极其渴求,却未曾有过量希冀。”

“师兄……”

白子笙点头,笑道:“无事。”

白子笙微微一笑,心中不知为何倒是非常安宁下来,眉眼间尽是一派尊崇暖和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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