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文公子”,甚么“贺公子”,另有喊着“小王爷”和“五殿下”的――
卫鹤鸣伸手一接,正将那香囊攥在手心,冲着楼上女子扬眉一笑:“多谢这位姐姐。”
“卫小郎君――卫小郎君――”楼上有女子呼喊,卫鹤鸣一昂首,便瞥见一少女掷了一枚香囊下来。
说到卫鹤鸣请命时,平话人道:“提及这卫小解元呐,但是不得了,前几年说的阿谁九岁解元郎,就是这位了。这卫小解元生的是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一眼望去便是个俏郎君的胚子……”
在众监生离都城不远的时候,楚沉的风寒垂垂好了,在没说过胡话,还是阿谁幼年皇子的模样,偶尔同世人嬉笑,也毫无异状。
卫鹤鸣攥着那绣囊哭笑不得:“我如何算得上风骚,你们也不看看,那女人年方多少,我又多大年龄。”
平素里卫鹤鸣都是谈笑不忌的一个,可现在他却没心机笑闹,只几次思考着当日朝中,世人皆得了赏,独独楚凤歌一个跪在阶前被训话的模样。
“如何如许多的人?”有监生嘀咕了一句,连马都被惊了一惊,连拉了几次缰绳才稳住。
前来带路的官员笑道:“几位小公子还不晓得罢,你们早就出了名了。”
文初时嘴上最没个把门的,又是一个肠子:“本来就是,如果当真如此也就罢了,可小王爷清楚是帮了我等大忙,那两伙贼寇也并非一起人,怎能就如许不分青红皂白,怪到小王爷身上?”
宋漪“噗”的一声笑出来:“这是将你当那情爱话本里的酸墨客了吧?”
卫鹤鸣被他那胡话折腾了这些日子,本已经做好了面对宿世楚沉的筹办,却不想楚沉竟没有涓滴窜改,让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倒也非常好笑。
竟从天而降一个果子,直坠到楚凤歌面前,若不是他伸手一接,只怕他脑袋都要被砸开了瓢。
“殿下――再不走,就赶不及时候入殿了!”
本来嘛,百姓早就看这些锦衣玉食却只会嘴上把式的大臣们不甚扎眼了,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现在不但有人替他们骂,还骂的理直气壮有理有据,并且这群替他们骂人的还是一些白身少年,正在内里做些利国利民的大功德――天然一传十、十传百,让这些尚未及冠的监生先出了名。
宋漪欲哭无泪:“早知如此,我便不出这馊主张了。”
都城的平话人们早就扔了那些情情爱爱的段子,歌功颂德的陈腔谰言,讲起他们这些少年豪杰来了。
“入了皇宫,大家皆得封赏。本来圣上是想加赐这些监生们官爵的,只是那国子监祭酒说他们年纪尚小,脾气不定,怕加官进爵反倒害了他们,今上才只赐了丝缎良田,为首卫小解元啊,还得了一所御赐的宅子呐!”平话人将那醒木一放,这才算说完了这一整出戏。
贺岚看他一眼:“噤声,这事也是你我议得的?”
卫鹤鸣谛听上面姓名,忍不住向后扬了扬脖子,笑道:“文兄,你这下但是出了名了!”
卫鹤鸣盯了茶水半晌,有些气闷:“我只是感觉不公罢了。”
文初时悻悻地闭上了嘴,又一掌拍去了宋漪正去摸点心的手:“吃吃吃,你也就晓得一个吃。”
隔间外的平话人复又提及了少年监生赈叙州的折子,其间剧情有真有假,他们听得倒也风趣。
卫鹤鸣听了实在是忍不住笑,他身后的一众监生听了这话个个目瞪口呆,羞也不是,骚也不是,对劲也不是,竟全都红了脸。
提及来倒也风趣,叙州一行,竟让这四人熟络起来。更巧的是,这四小我在诗词一道上都烂到了家,凡是诗会,这四人便找借口一同溜出来,不管是吃个茶还是闲谈,也都那劳什子诗会要舒坦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