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寿节诞(四)[第1页/共2页]

这天相约一起来视疾问安的亲贵,一共三位,除了惇王和醇王以外,另一名是惠亲王绵愉,天子的胞叔,行五,宫中称为“老五太爷”。份属尊亲,肃顺不敢出甚么花腔,递了“牌子”,天子“叫起”,便引领着这三王直到御榻前面。

“天子放心静养。暑天闹肚子,也是常事。”

是以,从热河到都城,谎言极多,内容古怪古怪,但不过说天子已到了“大渐”的时候,乃至另有人说,天子已经驾崩,肃顺一手遮天,秘不发丧,要等他摆设完成了,才发“哀诏”,这些话在有见地的人听来,天然感觉好笑,但是传播在贩子之间,却以为是合情公道的。因而银价和物价,颠簸得格外短长了。

“是啊!”天子满有信心肠说,“我想,歇个一两天也就好了。”

骨瘦如柴的天子,倚坐在御榻上,微微点一点头,然后苦笑着有气有力地说道:“本想跟大师好好儿热烈一天,也算苦中作乐。谁知天不从人愿。唉!”

仆人劝止不及,只好也还是还了礼,一面仓猝答道:“言重,言重。老兄固然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何窜改,但盼能随时赏个信,就承情不尽了。”

“那是必然的。”李德立又说:“这是灯尽油干的事,到时候能够算得出日子。”

这是个暗号,肃顺随即向惇王和醇王说道:“皇上累了。

天子对肃顺,早到了言听计从的程度,而况是在病中,底子没有对付烦剧的精力,当时就只说了一句:“你好好考虑着办吧!过两天写旨来看。”

这一说曹毓瑛略微放了些心。他就怕皇疾暴崩,措手不及,现在照李德立的话看,大限来时,可之前知,不管如何可获一段缓衡摆设的时候来应变,事情就好办很多。

天子的病,给肃顺带来了极大的不安,因为听栾太和李德立的口气,仿佛对诊疗已落空了信心,而天子在连番泄泻今后,那种奄奄一息的神情,更是触目惊心。一旦“大渐”,必有遗命,议亲议贵,顾命大臣中,少不了恭王的名字,更别说阿谁母以子贵的皇后了!权势地点,不免抵触,虽不致斗不过他,老是件极费事的事。

老5、老七,你们跪安吧!”

为此,肃顺几近半晌不敢分开天子的寝宫,深怕在他不在御前的那一刻,天子下了甚么于他倒霉的谕旨,不能及时设法禁止。但他能够用“节劳”,这些来由来劝止天子召见亲贵,却不能制止亲贵来给天子问安。

这是肃顺该管的事,他没法坐视不问。幸亏在他接任户部尚书今后,曾经不包涵面地办过户部官员与官钱号勾搭舞弊的案子,有此一个有力的伏笔,文章就好做很多了。找了个天子精力略好的机遇,他向天子陈奏,官钱号必须严格清算,一方面处以罚金,一方面逐步收回官钱票,等清算告一段落,把户部所属的四周官钱号改归民营,但外务府所管的五处官钱号,要划开来另行清算,免得缠累在一起。同时,少不得把之前户部的“堂官”,如翁心存这些人的“办事不力”,又旧事重提了一番。

但是,面前还不是进言的时候,天子的泄泻,算是垂垂止住了,却诚如李德立所说,“元气大伤”,一时补不过来,每天昏昏沉沉的连话都说不动,天然没法召见军机,讯断政务。天子措置大政的体例,外间不尽了然,不过连续三天,未见一道明发的上逾,那就不言可知,这三天中天子未曾召见军机。勤政是建国以来,因循不替的传统,从雍正年间设立军机处以来,天子几近无一日不与军机“见面”,除非是病重得已不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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