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头看杨华忠这副样儿,叹了口气,“到底咋回事?老三你给我一五一十说来!”
“你不体恤她就罢了,还说出如许伤人的话来?你这是让儿子我寒心啊!”
“等会我去烧热水,娘你洗个澡安息早些。”
那只荷包蛋,晴儿到底还是没舍得吃。
“老三媳妇,你摆啥谱儿啊?”
“娘,你慢着点!”
“我呸!”
骆风棠把独轮车停好进了堂屋。
杨华忠满面惭愧,又满肚子憋屈。
杨华忠点点头,把这桩事儿,原本来本跟老杨头说了一遍儿。
谭氏双手拍了下大腿,一屁股坐到地上,尖声哭骂起来。
“好。”
杨若晴眉头一皱,就要站起家跟谭氏那顶归去。
“偷懒卖坏的婆娘,装病装死,这不幸劲儿也就蒙下我那缺心眼的儿子!”
“你这个天杀的不孝子,牲口啊,娶了媳妇忘了娘,喝奶不如****亲……”
谭氏一听这话,炸了毛。
杨氏惊呼起来,那眼神,跟飞刀似的丢进屋里。
孙氏接过杨若晴的茶,捧在手里暖动手。
稳稳铛铛立在地上,就跟一把尖脚圆规钉在地上似的。
杨若晴扶着孙氏,那眼睛却在留意着老杨头的反应。
老杨头的神采,自始至终都是阴沉着的。
只见谭氏双手叉腰,蹬着外八字步往屋里跨进一步。
光芒昏黄而温馨。
屋里人都被谭氏弄了个措手不及,一时候都愣在了原地。
“娘,你的腰这会子咋样了?要不我再帮你揉揉?”她问。
桌上已经点了一盏豆油灯。
“让你夜里过来烧饭,都啥时候了也没个鬼影子。人呢?”
脚步声还没到屋门口,谭氏的催促声就传进了屋里。
听到她的问,妇人慈爱一笑,摇了点头。
“嗯,那就好。”杨若晴点点头。
他又朝杨华明低吼:“还不快去!”
谭氏在那一把鼻涕一把泪,“还能有谁?你三弟和三弟妹!”
大安小安吓得一颤抖。
“娘,我正要打发晴儿去前院跟您老说声,晴儿娘腰痛发作了,夜里去不了……”
“哎呀呀,这还得了,这是要逆天呀……”
杨氏从速闭嘴。
老夫的目光落在杨华忠的身上。
谭氏不理睬杨华忠话里的内容。
谭氏急了:“梅儿爹你说啥?那狗皮膏药但是你贴骨头酸痛的,八文钱一张呢!咋能给这个懒婆娘贴?”
当杨华忠把这事儿说完,老杨头的目光移到了孙氏的身上。
“前院的客人都到了,后院还冷锅冷灶。”
谭氏一口陈大哥痰朝着屋里飚射而来。
他把手里编了一半的蛐蛐笼子砸到地上。
他朝身后的杨华明叮咛道:“老四,去我屋里把抽屉里那两张狗皮膏药给你三嫂拿过来。”
骆铁匠已经坐在桌边吃起了面条。
一筷子插下去,骆铁匠挑到碗底藏着的一只荷包蛋。
骆风棠听这话,往大伯的碗里瞅来。
男人手里拿着茅草,正跟那教俩小子编蛐蛐笼子。
男人粗声低吼了起来:“娘,你咋能说出这么不通道理的话?”
听到谭氏和杨氏还在那咋咋呼呼。
杨华忠放动手里的蛐蛐笼子,忙地对屋门口的谭氏解释。
老杨头一记虎目瞪得谭氏不敢吱声。
杨若晴从速接过孙氏的茶碗,放到那边的桌子上。
……
许是起得急,还没站稳脚,腰间就是一股钝痛。
骆铁匠诧了下:“咦,咋另有荷包蛋呢?还藏得这么深,这闺女会来事儿啊!”
老太太双手叉腰从地上蹦了起来,又稳稳落回空中。
屋里,孙氏的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