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听闻表姐也受伤了?”
“微臣老迈,不堪大任。得先帝之幸,陛下厚望,委以博陵侯,非殒身不得报圣恩之万一。今臣为犬子小女护短秉公,实在无颜以见先帝,以见圣上。然臣之祖父葬身北狄屠刀之下,两位兄长均战死毋城关,往昔各种,如在昨日。臣虽老迈胡涂,但此世仇血恨不敢忘怀。小女五娘本年刚已及笄,不求赫赫繁华,但求一世明净。霍氏一族。上至九十老者下到十岁稚童,均愿为国杀敌,唯有和亲是千万不从,一事望圣上体恤!”
聂冬从速抽出一个帕子塞给他:“别一惊一乍的!你都二十多了,连儿子都有了,不能还像现在如许禁不住事!”
内侍第一人杨若愚杨公公亲来宣旨,而这一次霍明显的位置比聂冬和周阳侯还要稍稍靠前。
瞎折腾啊……
霍文钟的伤势比霍明显要好一些,血早就止住了,只等着伤口渐渐愈合便好。聂冬瞧他精力不错,将天子把葛业雄交给他措置的事说了。
“竟然是如许。”周阳侯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诚恳人的脸上写的都是不敢信赖四个字,“如何会是如许呢。五弟,我们要如何办,要不我和你一样去官好了!”
揉揉耳朵,又长长舒口气,阔别霍文钟的魔音以后,聂冬顿感轻松。
传闻博陵侯一贯霸道不讲理,之前她还没如何感觉,听得这番谈吐后,顿时信赖了那些传闻应当是真的。
旁人会以为博陵侯府仗势欺人,得理不饶人。博陵侯打了魏王,他的儿子就敢打朝廷九卿之子。博陵侯在大殿内撒泼打滚,圣上为了安抚,只好将个葛业雄交给他了。陈睿这是想让他们博陵侯府完整伶仃无援,成为只能依托圣恩才气活下去的孤臣啊。
这小天子……真是打的一把好算盘啊!
“真没想到,圣上竟然给了这么大的一个犒赏!”周阳侯摸着髯毛,还沉浸在庞大的高兴当中,“可见圣上的心还是在我们霍家啊!”
而当他看到陈睿那张脸的时候,聂冬沉默的解下佩剑,脱帽跪地,深深伏在大殿中心。
聂冬悄悄叩击着桌面,目光透过窗外望向了远处:“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们……另有活路!”
霍明显见着站在离床另有三米间隔的老侯爷微微侧着头低垂着,仿佛在思虑着甚么严厉的事情。耐烦的等了一会儿,只听他道:“这类事今后不会产生了。”
为了制止霍文钟伤势减轻,聂冬叮嘱了几句,敏捷撤离。见薛太医还守在门外,赶紧道:“大郎心境有些起伏,你给他开几幅平心静气的药。”
太好了!!
小黄门已经提早去周阳侯府告诉了,本来还在抹泪的周阳侯夫人听得天子封了霍明显为县主了,喜的合不拢嘴:“这、这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这三番两次的,实在是委曲表姐了。”陈睿叹道,“但是表姐深明大义,实在是兰心蕙性,当得起县主封号。”说罢,垂眸瞧了一眼还是跪在地上的聂冬,嘴角垂垂浮上一个笑意,“朕欲封表姐为晋安县主,娘舅觉得如何?”不待聂冬回话,陈睿便道,“就这么定了!娘舅快起来吧,地上凉,朕记得您膝盖一向不好,快快起来。”说罢,又宣了太医,
“侯爷说的是。”杨若愚忙道,“圣上已派了薛太医前来替表蜜斯诊治。”
“儿子、儿子何德何能……”霍文钟抹着泪,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就要跪下去,吓得聂冬从速又将他摁归去,霍文钟仰着头,眼泪如绝地的江水般翻涌而出,“到现在还让父亲为儿子操心,是儿子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