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可真是一名有道义的山贼,你说,我们此次可会再次赶上他?”叶初秋笑着问道。
“倒是去过两回,跟同窗一块去的,不过我们当时也不识路,都是一起问路问去的,这会儿,早就不记得了。”
并且出了宁州后,越往都城走,天便变得更加酷寒了起来,不过所幸还没下雪,只是路况,倒是越来越糟糕了。
“那如果他死了,你惋不可惜?”叶初秋歪头问了句。
此次她分开,没有从秋叶山走,她不喜好离别的场面,也不喜好大师特地出来送她的场面,那太煽情了。
说到这里,郑县丞又顿了顿,仿佛是在记念着甚么,少顷才又持续说道,“当时候的山贼,也是盗亦有道,像我本就是农家出身,若放在前朝,怕是连读书的资格都没有,还是本朝太祖,不拘一格,推行乡学,任用人才,谁能想到,当时阿谁强大的王朝,竟然能式微到如此境地。”
郑县丞感慨一声,“扯远了,让林夫人你见笑了,我是贫民家的孩子,能考上举人,前去都城赶考实属不易,许是因为大师一样出身寒微,以是他才放了我一马吧。”
“对了,郑县丞你既然曾经去过都城,那你对都城这条路,应当很熟谙吧?”叶初秋不想说沉重的东西了,便转移了话题,“我看,你能够当我们的领导了。”
郑县丞摇点头,“当然,他如果活着,我倒是能够去看看他,归副本日,我的身份不是官,而是他的老友。”
“看不懂你此人。”叶初秋闻言回了句,“你说他被人砍了,我倒感觉,就朝廷现在这衰样,指不定他都成生长巨寇了。”
不但单叶初秋陌生,对于阮险峰来讲,前路也是陌生的,他们只能仰仗着一幅舆图,一个指南针赶路。
“我是官,他是匪,何来可惜?”
“您说得对,是挺糟糕的,我只是有些感慨。”叶初秋说了句,“这么好的地盘却无人耕耘,这么好的村落,却都空在这里,成了荒村。”
叶初秋之前一向待在敦川,在她跟郑县丞共同的尽力下,敦川被他们管理得不错,叶初秋也被面前繁华富庶、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给迷了眼,她固然晓得内里有战乱,有饥荒,但是不晓得内里究竟是甚么环境。
获得了敦川的权力以后,他才露了锋芒,本来,比起齐县令来,他更是一个实干派,在管理处所上,他不比任何人差,他也有很多设法。
碰到这类环境,叶初秋便让大师堆积在内里,生了篝火,倒还安然一些,起码碰到甚么事情,大师一眼就能看到,如果在破败的屋子里,大师分离居住,反倒是伤害。
“是啊,我也不是当年的阿谁我了,曾经我满腔热血,曾经我想着必然要窜改这个天下,必然要做个好官,但是厥后……呵……”
中午歇息的时候,他们没找到茶棚,在路边歇息的,叶初秋由衷地感慨了一声,郑县丞则是裹着厚厚的棉袄,抱怨了一句。
当年一腔热血,赶考赶上山贼,这都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但年青时候的事情,老是让人记得格外清楚一些,“那山贼人的确不错,我第一次没考上,第二次再颠末,没了川资,他还送了我一些。”
“多好的天下啊。”叶初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这个天下并不是非黑即白的,硬要说出个是非对错,硬要分出个吵嘴与否,你我谁又是清明净白的呢?”
“是啊,他们必定是遁藏战乱去了,路边的村落放在四海升平的年代,交通便当,那是一种荣幸;但是放在这兵荒马乱的期间,就显得有些可悲了。”
“唉,还不是因为战乱,因为这些该死的强盗!”郑县丞脸上也有些气愤,“十几年前,我上京赶考的时候,路旁另有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