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如此，”康熙爷垂下肩膀，如有若无地呼出口气，“老八那儿多重视一些。”
“啊！！！”跟着一声尖叫，苏伟猛地展开眼睛，还未看清屋内，门已被人一脚踹开。
“解开了，”一声轻叹，带着清冷的笑意，“就是代价有点儿大。”
“二哥请直言，”四阿哥低了低头。
张保与兆佳氏恩绰跟在四阿哥身后，挥动手帮四阿哥挡去劈面而来的小虫。
“谁？”苏伟脖颈一凉，下认识地一手摸向床里的扁木盒，却摸了个空。
“林公公，”小英子面有不忍，刚想上前，就被苏伟扬手制止。
“明相府怕还没获得动静，”傅鼐垂下身子，“年羹尧尚未发丧，夫人病逝一事，只要几个亲信晓得。”
四阿哥入宫向皇父问安后，即前去上驷院探视太子。上驷院是外务府三院之一，主管宫内统统马匹。毡帐固然设在院外，但马厩的非常气味还是时不时地顺风飘过。
四阿哥垂下眼眸，一手重敲额头。
小英子闻言，翻了个明白眼。
“殿下真是好兴趣啊，”直郡王翻开帐帘，堪堪打断两人的对话，“皇阿玛令老四与我一起看管毡帐，可不是为着陪殿下吟诗作画、喝酒解闷的。圣训在前，本王劝说殿下还是闭门静思，深省己过为好。”
“部属明白，”安达拱手俯身。
胤礽瞥了直郡王一眼，转头对四阿哥道，“二哥自当太子开端，犯下的错事或许有很多。说我结党营私、干预政务、捶挞朝臣、纵属扰民、贪污纳贿、不念皇恩，我都不做分辩。但唯有这一件事，要跟皇阿玛说明白。黄陂刺客不是受本殿教唆，胤礽亦从未有弑逆之心。”
“代价？”苏伟眨巴眨巴眼睛，面前垂垂有了亮光。
四阿哥抿了抿唇，点点头道，“你派人把恩绰叫进府里，我有事交代。”
“师父，”小英子捅了捅苏伟，苏伟抿抿唇角，没再持续。
“除此以外呢，”康熙爷皱了皱眉，“老八日日应酬凑趣的大臣，老四与朝臣们可有联络？”
“四贝勒府上来往朝臣亦有，但四贝勒整日里呆在内阁中，很少见面。别的，四贝勒去过一趟兵部，见过一次兵部尚书马尔汉，再就无其他动静了。”参谋行垂首道。
“是，部属领命，”安达行了一礼后，回身退下。
苏伟叹了口气，闲逛动手里的萝卜，“我如果没猜错，现在在銮驾大营里，你已经是个死人了。这时候回到太子身边，你就如同一只明晃晃的靶子。那些想借你谗谄太子的人，会千方百计地再次置你于死地。眼下，太子都已经本身难保了，你这般忠义，又何必拖着一双废腿归去雪上加霜呢？”
“老四现在也是分歧了，”直郡王一句话，止住了四阿哥的脚步。
年氏身子一紧，握住采兮手里的信，抬高声音道，“走，我们进屋说。”
“责其首、宽其从，倒真彰显仁德，”茶碗落在炕桌上，一声脆响。
康熙四十四年
“老四见马尔汉做甚么？”康熙爷正了身子，嗓音放沉。
四阿哥看了看紧皱眉头的直郡王，又看了看一脸平和的太子，放缓声音道，“二哥，明天胤禛奉皇命看顾毡帐，二哥有何需求尽可直说。胤禛虽不能全然做主，但必然向皇阿玛尽数传达。”
“出甚么事儿了？”四阿哥向后靠到椅背上。
乾清宫
苏伟缓了口气，扬了扬眉，“另有一个叫郑玉的太医，比来被贬到了盛京。让穆尔察把人接到庄子里，多加照看，恰好也能诊治林公公的腿伤。”
“穆尔察会谨慎的，”苏伟抬头看了看院外，“十三爷还关在行宫呢，我们得防着有人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