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是唐子畏与徐行风两人在最火线带路,探路的小兵每隔一段便会传回动静。跟着间隔宁夏越来越近,张永也从马车里钻了出来,骑着马跟在唐子畏前面。

这连日赶路以来,徐行风虽打心眼儿里瞧不上读书人,但对唐子畏,却也有所窜改。起码此人不娇气,也没那些文官老爷的臭架子,一起上始终共同着雄师行进也挑不出甚么弊端。

“无功而得赏,你就不心虚?若不是你这监军连马都骑不了,我们早就到了宁夏,哪容那仇钺来横插一手!”

待到近前一问,那带头的竟是宁夏的游击将军仇钺(yue)。半月前奉陕西总兵曹雄之命,与宁夏知县杨英一同赶赴平叛。

“唐将军、徐都尉,喝点温水吧。这气候太冷了,我让上面的人多热点水装到囊里,一会儿放衣服里捂着,能御寒。”

安化王与都批示使何锦挑起的兵变只不过是一场闹剧,兵不过万、手无余粮,如许的一票兵马,能看的也就是他们还能苦苦支撑多久罢了。

“嘶!”

倒是三人中块头最大的张永不见踪迹,对峙不住的他早早地便横在小型的马车里远远坠在前面。

十万雄师不分日夜一起奔驰,不出七日路程便已过半。

徐行风见他一起上半死不活的,此时快到宁夏了就生龙活虎地出来筹办抢功绩,顿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每次看向张永的不屑目光,都让后者忍不住青筋暴起想要将他拧下来狠揍一顿。

好歹是慑于唐子畏在场,又有重担加身,这才勉强相安无事。

练习有素的兵士们立即行动起来,生火分建议干粮。徐行风也翻身上马,与唐子畏一同走向前锋的几名将士阵营中。

现在叛军已经弹压下去,安化逆朱寘鐇等人尽数俘获,事情已经美满处理了。仇钺此次带人出来,也恰是想将动静奉告唐子畏一行。

但他一样清楚的是,徐行风必定得不到那一份平叛的功绩了,而唐子畏,也不是为此而来。

唐子畏也不回绝,将水囊贴上脸颊,减缓被冻得生硬的皮肤。

徐行风今后踉跄两步,猛一昂首,眼中带上了因疼痛而产生的肝火。

……

“……你们这些读书人,真是,说不过你。”徐行风撇了撇嘴,毕竟是没取下脖子上的那一圈毛皮。

十一月中旬,雄师进入陕西境内已有两日,沿途稻田都打了霜。

“有这狐皮遮挡北风,我喉咙也好受些。”唐子畏捏了捏脖子上那一圈软毛,将剩下一条递给一旁的徐行风,“你也围上吧。”

“不然你觉得方才那一拳是甚么?”唐子畏沉着地激愤他。

比及他们一败,那些兵马落到唐子畏手上,明面上是俘虏,公开里却可招揽为宁王麾下。而朝廷的十万雄师,变更权可还在唐子畏手中。

“你别太藐视我。”唐子畏眯起眼,提示了他一句。

休整过后,雄师持续进步。

“他在车中,哪用得上。”

唐子畏抬眸看着徐行风道:“火气很大啊?行,我也正窝火呢,不如我俩干一架泄泄火,别老耍那嘴皮子工夫。”

张永猛一拍桌子,气得直指着徐行风叫:“你也晓得我是监军!莫要觉得你一个都尉多了不起,咱家以大局为重,可不是怕了你!”

徐行风皱着眉喝酒,将空杯用力地捶到桌面上,忿忿然道:“这安化逆未免太无用!我等奔驰半月,竟连点尾巴都没抓到,实在令人不甘!”

徐行风又是一愣,心头升起一股奇特感,反倒将火气消了很多。他高低打量唐子畏一番,本来绷得紧紧的脸噗一下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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