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不了那么多,见他没事,立即喜上眉梢,刚要迎上去,却见他中间还站着一个面色惨白、柔若无骨的女子,半个身子都靠在他撑着伞的右臂,眯着双眸,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幸亏二人并未发明有受伤或不幸身亡的羽士。
半晌,忽有紫色荧光环绕在周身。她转头看去,鸣幽就跟在她身后,冷静给她撑着结界避水。
“噤声。”江廷一把捂住她的嘴。
她停下步子,笑意也僵在眼角。
山上树木繁多,如果飞得高了,视野便受阻却,飞得低了轻易不好闪躲。江廷干脆收了身法带着方未晚徒步上山。
这声音若放在白日,便是一副繁华名胜。可在这荒郊田野,听起来就让人脊背发凉。
江廷点头,携着方未晚纵起家法刹时加快,朝应鹿山行去。
“御剑?”江廷顿了顿,道:“这门工夫鄙人倒从未传闻。但驾云之术还是略懂一二。待出了村庄行至开阔处发挥便可。”
“江道长!”
江廷从后腰抽出一把伞来给她撑好,又结印加在伞上。打下来的雨点便好似被阻却在了内里,只她裙角处仍有结界顾及不到的处所,被溅起的雨水打上了泥点子。
“无妨。”方未晚朝他微微点头,道:“我神通不太行,也不会甚么御剑飞仙,还要道长辛苦带我。”
咚咚咚。
那两个年青羽士亦争相跟来给她撑伞。
方未晚摇点头:现在可不是要考虑从癸雨榭回家的时候。她上前一步,道:“道长既要出门,可否捎我一程?我要去应鹿山中给师兄带个口信,非常告急。”
“恰好。”晴岚朝他招手:“若在山里见到了二师兄,奉告他从速把镇魂玺拿返来。下驭尸符的人找到了!”言罢,她目光偏移看了看方未晚,有些欲言又止,最后道:“快点返来。”
将鸣幽的嘱托记在内心,方未晚游移了半晌,谨慎翼翼地蹲下身子,并未答话。
因为这所谓的豹头村,藏着封印之界里最短长的一个门神。
走了不过一里,山里俄然漫起了大雾。
村外几里的处所尚且安好。跟着二人靠近应鹿山,垂垂能见到被燃烧过的僵尸干瘪地躺在地上,明显是经历了一番惨烈的厮杀。此景超出了江廷对局势的预估,他揽着方未晚缓慢前行,一起不忘低头寻觅有没有同门的尸身。
“奉求了江道长,此事亦干系到诸位道友的存亡。”虽是用心夸大了说,但她的话也是真相。
他打老远便闻声了她的声音,此时目光穿透人群,紧紧地锁着她的身影。
方才鬼爪和刀疤还在说癸雨榭的事儿,这会儿又来了一个要去的。她便问道:“你去那做甚么?”
方未晚下认识就想回绝。可一想到身后那景象,她嘴巴撅得更高,俯下身子伏在了江廷背上,趁便把他手里的伞接了过来。
一起无言到了村口,晴岚跟两个其他门派的年青羽士正在破茅舍的屋檐劣等待。见大师都返来了,她从速冒雨跑了出来,高低瞧了瞧与江廷一同撑伞的方未晚,面露不悦。
鸣幽单身一人,又有浩繁羽士掣肘,如果与斩云相遇,定是凶多吉少的。
谁知这一不谨慎踩在个圆圆的石头上,差点来个老头钻被窝,直接一起滑梯下山。
方未晚低头一看,是晴岚。
“下驭尸符的人找到了。”她阴阳怪气地冷哼一声,抬手指着方未晚道:“她跟她师兄,估摸着也是朋友,是恶鬼变的羽士来为害人间呢!”
内里那人又敲了几下门,见仍旧无人应对,方才大声道:“方女人,是我,我是江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