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做事,也有禁军乔装打扮保护,并不是孤军奋战。

“大官人,从速走吧!潼川府路转运使安相公,谁敢动他?别瞎探听了!”

“李相公,传闻天子要在四川练兵,整饬武备,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身边的孙主簿使了个眼色,一旁的官妓从速给李相公添上美酒。

“要死,砍他们一次头就够了。”

范钟取出一样东西,放在了目瞪口呆的掌柜面前。

“横征暴敛、吃空饷、出境货色抽一成赋税。这个安相公,堂堂的朝廷转运使,把握粮赋大权,可真狠啊!”

“潼川府路转运使安恭行,前四川安抚制置使安丙之子,是他吗?好大的来头!碰上老夫,算他不利了!”

“掌柜的,这又是为何?你不是做的好好的吗?”

李相公肥明白净,胖脸上泛红,看来喝了很多。

靠这些家伙管理处所,安抚百姓,老天爷真是瞎了眼。

“听大官人你的口音,是婺州人吧?”

“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我等受天子重托,反贪反腐,廓清吏治,岂能明哲保身、欺君背民?”

范钟冷冷一笑,目光中寒气森森。

李相公面色通红,酒意上涌,大声说了出来。

他看着身边的官妓,神采鄙陋,眼冒绿光。

范质满脸通红,从速点头称是。

“各位同僚,元夕佳节,此情此景,我想吟诗一首,歌以咏怀!”

阁外的一张桌子上,范钟闷头饮茶,听着范质在耳边轻声细语,一张黑脸更黑。

四川王谢望族太多,又和朝中大臣千丝万缕,朝廷要反贪反腐,莫非能把全部四川翻过来?

“掌柜的,即使有赃官贪吏,不是有朝廷的官员查吗?至于苛捐冗赋,天子不是已经下旨打消了吗,不该交的咱不交就是。这有甚么可骇的?”

反贪反成了“范彼苍”,把御史的活也干了,真是亏的慌。

范质也听出了对方的口音,立即用方言回道。

“安恭行的半子、遂宁知府李春雷,强抢民女,公开打死百姓,疏忽朝廷律法,都是罪该万死!”

说到这里,掌柜的却怯懦了起来,不肯再说出来。

至于天子如何措置这些赃官贪吏,想来不需求他担忧。

世人出来,一时都是无语。半晌,范质才叹了出来。

话说返来,天子就要来四川,幸亏本身有些收成,不然何故面对君王?

李相公不屑地端起酒杯,嘲笑一声。

位于泸州城中的南定楼,与黄鹤楼、岳阳楼、大观楼齐名,因其高达百尺,装潢富丽,背山带水、秀色娇媚,能够了望大江,为泸州一风景绝佳的燕饮之处。楼上来往的都是富商富商、士子名流,一边是他们对落空中原大好国土的无法。一边是酒色诱人,人却已自醉。

掌柜的摇了点头,看了看门口,低声道:

“统统人都听好了,天大的事,自有律法讯断。如果敢秉公舞弊,知法犯法,那就是罪加一等。前程尽毁不说,另有能够扳连家人,到时候悔怨都来不及!”

掌柜眼神闪动,范钟却黑脸一板,冷冷一笑。

肥胖的白净士子一身青衫,脸上挂着谄笑。

“做买卖?泸州?”

在同亲面前,掌柜的少了很多的防备。

反贪司属员王若水小声说道,还不忘东张西望。

“好甚么好,勉强支撑罢了!”

范质持续摸索。

“相公,夔州路安抚使蒲宏,潼川路转运使安恭行,这些人都是四川望族,权势极大。我们还是要谨慎一些。”

泸州,潼川府路治所,西南要会。

范质回到位子上坐下,范钟却立即站了起来,面沉似水。

“叔父,谨慎狗急跳墙。如果逼急了,这些人但是甚么事情都无能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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