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荆风一声厉喝,身后大门豁然大开,从中跑出十八九个侍卫将陆一鸣围成一团。

长安城,大唐皇都,也是当世范围最大,最为繁华的国际都会。

陆一鸣和秦裳赶到时天气已黑,圆月高悬,整座皇城在月华映托下变成了一只荒古巨兽,黑洞洞昏黄一片。

以后是死普通的沉寂。

秦荆风,这位大理寺少卿自始至终没有脱手,仇敌逃掉他也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卧虎山山匪用心派这两人前来混合视听,想用假构造图制造圈套,打乱剿匪打算,可惜嫩了点。把这两人的面孔录入剿匪名单便可,解缆期近,不必为这点小事大动兵戈。”

年青人冷眼谛视陆一鸣,一言不发。

秦荆风额头盗汗直冒。

“还敢嘴硬!给我拿了!”

陆一鸣半点不想担搁,让秦裳在原地稍候,他加快脚步跑向大理寺大门。

“是。”

秦裳目光流转,微微点头。

“大人谈笑了,假图的事我们都不晓得,哪来的真图?如果早晓得你那位部下偷的是假图,我应当在拿到手的时候就一把火烧了,何必这么吃力送到你手里凭白惹人思疑?”陆一鸣眯起眼睛谛视着这位大官:“更何况,是真是假,还不是大人一句话?我们本来就偶然掺合,万望大人明察秋毫,放我们拜别。”

年青人止步回身,神情冷峻,眼神凌厉如刀。

陆一鸣略一思忖,喜上眉梢,直接大声喊道:“大人留步!”

一眨眼,初夏换寒冬。

他的脑袋里俄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二话不说发挥【云龙三折】拔地而起。那几个侍卫也都不是普通人,见他要逃,前排八个当即亮出丧门钉向上飞射,火线十余个则取出了腰间飞爪,旋了两圈投向陆一鸣双腿、腰腹和双臂,眨眼间堵住了他统统退路,仿佛练习有素,势在必得。

“部属辞职。”

他大手一挥,四周十几个侍卫立时一拥而上。

东西两城各有一大市场,各色小商小贩叫卖此中,人头攒动,络绎不断,站在钟鼓楼檐角举目远眺,夜幕下的长安仿佛一块蒙上了黑纱的棋盘,只要星点光芒装点其上。街道规整纵横交叉,水沟长河波光粼粼,喧闹宁静。

说完一掌就将绸布打成了粉碎。

不起半点波澜的来到义宁坊,一片刚正的修建群遥遥在望,门前两串大灯笼,下方石狮狞兽严肃非常,门上一块黑匾,借着灯光能模糊看到三个刚正凛然的大字:

城中夜市将起,明楼画舫、亭台楼榭,一片灯红酒绿。

秦荆风恭敬后退,回身的顷刻,眼如刀锋。

“哦。”

门前侍卫神采一寒,正要呵叱,俄然闻声一阵短促的马蹄声从街角传来,两人一齐循声看去,就见一人身着华贵官服正在街道上御马飞奔,那马通体血红,身躯巨大,行动奇快,转眼间已奔至大理寺门口,顿时坐着的是个星眉朗目气度轩昂的年青人,腰侧悬佩唐刀,金光闪闪,

“大人!”

“……”

“荆风,刚才有人肇事?”

“呵呵。那张假图你看了?”

“这张图是谁给你的!”

侍卫一见他,立即顾不上陆一鸣恭敬地上前俯身见礼,牵过马。

陆一鸣被他这俄然行动惊得目瞪口呆,假的他们能那么冒死地追杀?假的能派个二当家来打前哨?

“不知大人,另有何事?”

“这是假的。”

“交出真图!”

“部属细看图上一无寺徽,二无崔宇私印,猜想必为捏造,已经毁去。”

城中武林妙手浩繁,喜幸亏房梁上跑来跑去的不在少数,就算看到也没甚么人会在乎,何况西市繁闹,呼喊叫卖声不断于耳,能在这类环境下发明他们两个的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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