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阮氏的踪迹,汪弘川这才瞥向跪着的周海德:“周海德,你去看看,皇后到底如何样了?”
“主子该死。”周海德不住的叩首请罪,“皇后娘娘自景仁殿返来时,陛下睡得正香,皇后娘娘怕陛下饿着,以是想叫陛下起来用午膳,主子本来是拦了的,厥后,主子想着,陛下成心好好和娘娘相处,该当无妨事,这才又……是主子忽视粗心了,都是主子的错,主子该死。”
周海德缩着脑袋,不敢吱声。
被阮氏牵握停止的一刹时,汪弘川只觉神经紧绷,难受不已。
若就事论事,天然是陛下主子有错在先,只是,陛下乃一国之君,万民之主,想要他服软赔罪,除非他本身情愿,旁的人,谁又敢多置喙一言半句呢。
他也摸索着劝了两句,然后,皇后娘娘赏了他一个干脆利落的‘滚’字。
至于皇后娘娘……
在皇宫里,沐浴之地和解手之所被统称为净房。
两人的婚姻,并非你情我愿。
被萧方两嬷嬷扶坐起来的阮明玉,终究缓过了劲。
见阮明玉回身就要去膳厅, 周海德忽又满脸笑容的拦住她:“呃, 娘娘, 还是唤醒陛下吧。”现在陛下总算想开了, 也有与皇后娘娘靠近相处的意义, 他方才如何能拦着不让呢, 真是罪恶。
“是,奴婢辞职。”陆嬷嬷不敢多说废话,当即施礼辞职。
“娘娘,这不太好吧,陛下睡的正香, 如果冒然打搅……”周海德微微有些踌躇道。
吼声固然宏亮有力,却遮不住委曲的哭腔。
汪弘川悄悄吐出一口气,心头烦恼不已。
人在屋檐下,阮明玉到底不敢太猖獗,拿枕头把狗天子给抡醒,她也就是在内心过过瘾,她要真这么干了,冷宫糊口估计就在冲她招手了。
汪弘川的脚力甚大,一脚踹在周海德的小腿肚,直将他踹趴在了地上,周海德却顾不及揉腿,一骨碌爬起来,从速一瘸一拐的去追汪弘川的背影,口内轻呼道:“主子有罪,陛下息怒,息怒呀……”
周海德跪在炕下,一动不敢动。
周海德应了声是,就从速从地上爬起来,仓促去刺探动静了。
你如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薅她,她现在就如何回报到你身上!
阮明玉在内心切了一声,还是决定去打搅狗天子的好梦。
周海德的语声一窒,随后又难堪非常的吐出后半句话:“……陛下来了。”这时,汪弘川已板着脸走了过来,周海德当即恭声唤道,“陛下。”
在阮明玉转过身子分开时,汪弘川抬了抬右手,仿佛想开口叫住她,但是,嗓子眼却如堵住了般,如何也说不出话来,萧嬷嬷和方嬷嬷对视一眼,仓促朝汪弘川行了个礼,就从速追撵阮明玉去了,殿内寂静死寂的短长,周海德盗汗连连的噗通跪地:“主子该死,主子该死……”
再也没了方才威胁阮明玉的落拓心态。
“瞅瞅你干的功德!”汪弘川豁然站起家来,狠狠踹了一脚周海德泄火,然后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但是,汪弘川等了好久,也不见阮氏返来,却等来陆嬷嬷前来通报:“陛下,受命去给嘉盈大长公主瞧病的张太医来了,正在宫外候着,想求见皇后娘娘。”
周海德笑得特别谦善,回道:“主子觉得,娘娘说得很对,不能让陛下饿着睡觉。”
闻言,汪弘川几近是咬牙切齿的一字字回道:“朕、的、左、手、也、酸。”
对于推了阮氏一个大跟头这件事,汪弘川既悔怨又惭愧,他本来想着,等阮氏返来见他时,会和她说些软和话,叫她别往内心去,不过看现下这景象,汪弘川又微微有些不满,嘴里不免嘀咕道:“莫非还要朕亲身前去给她赔罪报歉么?气性未免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