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抿着嘴,心想:你要总提我家银子赚的多,我能不急吗?
知府大老爷这一开腔,堂外来凑热烈的百姓里就有人群情起来了。
“不认。”
刘师爷这边正想着要提示一下文知府,堂上站着的伍立文一家中的柳氏,倒是向着文知府福了一礼,开口道:“妇人伍柳氏,得皇上恩嘉,封六品夫人,按律与我家秀才相公和两个秀才儿子,上堂都可不必跪答大人所问。”
刘师爷瞥了眼堂下的柳氏,一介农妇靠些女红入了皇上的眼,得了个六品的封号,这在老百姓们中间可谓是恋慕并美扬的人物。若真的是个不孝公婆,品性有差的妇人,知府大人判了罪,就怕皇上晓得了,会愤怒。毕竟这妇人的封号是皇上亲封的,皇上会封个品性不良之人,皇上的面子也欠都雅啊!
“本来是彭田县南柳镇大吴村的阿谁伍家啊!”
“对对对,我还传闻,他家的大闺女整天和一帮男人在作坊里,一点都不避讳男女大防。他们村里有个看上他大闺女的小伙子,还因为他大闺女嫌贫爱富,逼得人家小伙子远走他乡,去找赚大钱的门路去了,就想着赚了钱后返来向她求亲呢!”
“你晓得甚么?每个当大老爷都有本身问案的一套体例,或许这位大老爷就是如许问案的。”
在文承铭看来,他能和如花续签这份两年的条约,已是回馈了如花送来的礼品之情。所谓送了收了,他又还了给了,那他还真是不欠如花的,不是拿人家的手短的人。
“啪”,文承铭手里的惊堂木再次敲响。
初时,他不太明白文知府这一问的意义,还是志勤在他耳旁低语了一句:“文知府这是要娘报了身份,叫别人觉得我们真的为富不仁。”
“嗯,伍立文、柳氏,你们可认罪?”
文承铭道:“刘师爷,将伍和贵的状纸读给他们听。”
“呀,传闻伍老爷是过继给伍产业养子的,挣了钱便丢弃了老父老母,带着妻儿落户到大吴村了。怪不得他老父老母要告他不孝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一派斯文人模人样的,竟不知还是个吝啬鬼,连哺育之恩都不肯酬谢。”
想当年,老婆柳氏因为如花捣弄的阿谁手套和领巾等物在皇上那儿得了个手巧的名声,得封个六品的封号。这是功德,也是他们家光荣。
“你们没传闻啊?伍家的大闺女本是说了给彭田县的容员娘家的二公子的,可儿家见了那位解元郎后,便闹着推了容员娘家的婚事,和那位姓梅的解元郎定了亲,想着将来当状元夫人呢!容家的二公子气得,在床上躺了几个月,本年的秋闱都插手不了了。”
刘师爷应了一声,站起家来,将状纸从公案上取下来,站在堂前,一字一句的念起来。
“他家另有个闺女是三品的乡君呢,比知府大人的四品还高两级,除了我们的那位公主娘娘,这里就属她的身份最高。”
“哎哟,我亲戚家的儿子就在伍家的铺子里当伴计,这店主如果个不孝的,名声不好,岂不是会扳连我亲戚的儿子也没了好名声?他可还没说媳妇呢!”
这不,瞧瞧堂外门口站着的人,已经都群情纷繁了。
“行啦,都别吵吵了,听那几小我咋回话,看着平常,别是哪个大人物吧?还要报身份出来,那男的另有功名?”
“伍和贵,你所告不孝子及儿媳,但是他们二人?”
至于此次伍立文和志勤、志学因为伍和贵告他们的事,到文府送了厚礼的事,文承铭只晓得一点点,礼品是文夫人收的,文夫人也只是给文承铭提了一句,说是颖惠乡君的父兄送了些土仪。文承铭觉得这个乡间的农户,还跟之前一样,送的节礼、年礼都是那些吃食土产罢了。文承铭也没放在心上,他不收金银等贵重之物,他对着伍立文一家,一点心机承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