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自打怀上第三胎后,就以要‘放心养胎’为由,免了众妃嫔和众皇子公主的平常存候,先帝驾崩后,端方也还是如此,这位德太妃和二王爷也真是个实诚人,竟然就真的不去给太后存候了。
还是这么娇纵猖獗,与被武老太后宠着时的架式,真是一点也没有窜改。
凡是有点心机城府的,哪怕内心再不平气,起码面子上也会装成孙子,在朝廷大众前尽力刷几把好感仁慈度,这模样的话,太后母子今后如果违背先帝遗诏,某些脾气朴重刚正不阿的硬骨头,大抵也会跳出来蔓延公理,而这位二王爷倒好,直到现在都不收敛一点‘真脾气’,还在随心所欲的放飞自我,啧,你就渐渐作死吧。
惠安太后瞧着他,有些忍俊不由道:“子轲,你可又变胖了,都是大孩子了,要重视些体形,把稳今后没有女人乐意嫁给你。”
惠安太后摆了摆手,表示谢恩的母女俩坐下。
这二者是相互制约的。
病势沉重的父皇,为何会当着众臣之面,叮嘱嫡母嫡兄要善待关照他和母妃,还不是担忧本身驾崩后,嫡母嫡兄会拿他和母妃开刀,哼,倘若他和母妃有甚么不测,等着他们的就是朝堂大乱。
季子媛虽性子木讷,不善言辞,却实在生了一幅好边幅,将满十四岁的芳华年纪,正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嫩花,端的是清爽鲜美。
等新帝坐稳皇位,皋牢好朝中重臣,就算真把你们如何滴了,是先帝还能再从棺材里跳出来,把不听他话的大儿子揍上一顿?还是那些已经尽忠新帝的朝臣,会为了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去和天子对着干?
实则,太后这是在奉告大师伙儿,哀家已经好久没见过这个庶子了,这蓦地一见,竟发明他都长高了这么多,我朝以孝治天下,孝敬嫡母乃是大礼,生母都得靠边站,二王爷这么久都不来看望哀家,可真是‘孝敬’呀。
如果机会得当,她不介怀往火里添薪加柴,比如,她能够挑一挑德太妃的刺儿,没了超强依仗的德太妃,要么窝着火儿自咽苦果,要么,她就只能去寻太后做主,奉诏‘善待’德太妃的太后,必定会为德太妃张目,她做一把恶人,却让太后当好人,以太后的蕙质兰心,只怕不会不明白她的企图。
这倒也算是实话。
又与剩下几个小的略说几句话,惠安太后便命世人跪安散了。
更何况,先帝驾崩以后,太后和新帝的确是一点儿也没有苛待德太妃母子,哪怕二王爷骄狂不已,也没人怒斥打罚他一下。
问过了季子铭和季子媛,惠安太后的目光又落在季子轲身上。
如果太后母子一向在善待德太妃母子,而德太妃母子却不恭敬太后母子的话,那……还真是呵呵了。
竟然就这么傻乎乎的受了太后奖饰,也是真够‘纯真’的……
大周皇室有个不成俗的端方,一旦公主被御赐了封号,便是收回了要招选驸马的信号,如果哪家有尚主的筹算,便能够公开活动筹算起来了,容太妃一听这话,顿时眉开眼笑的拜谢道:“多谢太后娘娘!”季子媛也跟着唱喏道,“多谢母后。”
惠安太后悄悄‘哦’了一声,接着道:“这么说,她下一年就要及笄了,时候过的可真快,转眼枕头大点的小东西,已经长成大女人了……”委宛的笑了一笑,在容太妃目光轻闪的眼神中,惠安太后道,“等开了年,哀家让天子赐个封号给子媛。”别的话却未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