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武都头公然胆色过人,小人只是跟你开个打趣,大家退下!”

“拦住他,拦住他,他要进大厅了!”

午后,高联府中。

“都头,鹿肉不是那么烤的,让奴婢为你效力!”黄衣女子俏怯怯的说道。

两边屏风各画了一幅美人春睡图,画工精美,非常旖旎,模糊间能够看到内里埋伏了人,武松心中有了防备,便毫不介怀,直接上前,朗声道:“高员外,武松给你施礼了!”

他说完,匕首直接在碳炉里挑起鹿肉,放在口中大嚼起来,那鹿肉大要沾满碳灰,内里却还没烤熟,血淋淋的,吃得满嘴是血,倒也鲜甜。

“抓住那厮,不要让他轰动了老爷!”

“直娘贼!你还咬人了!”

“高府原是这般待客的么?”

高联突如其来一声吼怒,惊得青衣女孩手中橘子掉落地下,两边屏风也随之倒下,各冲出四人,手中均拿着砍刀,直接照武松头上砍去。

饶是高联如此城府的人,听了武松获得三十斤黄金,就两个字“谢了”了事,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肚子里的几句场面话,如何也再难说出口,氛围非常难堪。

“好你个武松,看你大要朴重,本来如此贪婪!”高联天然听出武松的弦外之音,贰心道:“知县相公也只是要了一百两黄金,你竟然狮子大开口,要的金子比相公,还多两倍不足,好,我就给你,一来封了你的嘴巴,二来你收了金子,今后便要为我感化!”

“鄙人感激员外之心,哎,想起我那大哥,真是含辛茹苦,我几岁双亲便拜别,大哥要照顾我,也要做买卖,只好每天早上用一根扁担挑了两个箩筐,一个放烧饼,一个放我,我多少斤,烧饼就做多少斤。”

刷!

“哈哈哈!武都头公然豪气,真有当年樊哙的风采!”高联鼓掌大笑道:“你这位朋友,高某算是交了!”

“既然员外说武松是樊哙,可樊哙吃肉,倒是有好酒相送!”

“岂止有好酒!”高联一挥手,顿时有下人抬了一坛美酒给武松,武松左手一劈,翻开封泥,扬起脖子就喝,美酒流的胸膛衣衿都湿了,非常的豪放,高联笑道:“传闻都头尚且单身,这两名丫头,甚是晓得服侍豪杰,本日便送予都头,你不要推让!”

在仆人一片喧华声中,一名四十来岁的干瘪男人闯了出去,他头发狼藉,一件褐黄色的长衫已经给仆人抓得稀烂。

八把砍刀停在武松头上,不过两寸,高联心中大惊,在翠红楼,他受了武松的威迫,虽说是为他寻回白玉马,可心中老是不舒畅,想借本日邀武松来府上,令八名刀手恐吓他一下,借此嘲弄一番,也算是报了昨晚之仇。

武松心中猜度着高联,而大要上也干脆把戏演到底,只是稍稍拱手道:“谢了!”

“我要见高联!”一把沙哑的声音从大厅别传来,突破了难堪的氛围。

“啊!”

“返来的时候,烧饼卖完了,在空箩筐里便放了石头,记得一次,邻家大叔讽刺:‘大郎你每天都挑着三十斤石头出去,便能赢利,真是好本领!’,我当时候刚好十五斤,加上石头就是三十斤,大哥为人谦恭,不善与人辩论,可为了我,倒是例外,他笑道:‘甚么石头,我这箩筐里挑的是三十斤黄金!’,在贰心中,我便如黄金贵重!”

烤肉的黄衣女孩,惊到手中鹿肉掉入碳炉,嘭,扬起扑灭烧星,武松留意着八人的行动,晓得这气势汹汹的一砍,都是虚招,干脆双手翘于胸前,微浅笑道:

“哎,你那是女子的吃法,男人汉自当如此吃才够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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