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一百零一章[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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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拓拉了拉马,将卢大郎拨到一边,道:“你惹了你阿爹阿娘,不如找你阿姊乞助,她比我更有脸面。”

卢大冲何栖揖了一礼,道:“阿姊不慌,并没有打很多重,不消药油。”

也只这两年,卢大年事渐长,晓得家计不易,开端懂事知礼,在家时便把守着弟弟不让他们肇事调皮,跟着卢继出门看相,帮着铺桌摇铃。

沈拓见了催马归转,他还想着早点归去吃木莲冻, 一时不察, 路过岔口时,一个黑小子俄然斜刺里杀出来,拦了他的来路。沈拓大惊之下赶紧勒马,黑马嘶鸣一声, 扬起前蹄,堪堪立住, 饶是如此, 沈拓仍惊出一身的盗汗。

沈拓急着归去,见他东拉西扯半天不说,道:“你到底闯了甚么祸事?先说来与我听听。”

沈拓看他一眼,笑道:“莫非惹了你阿爹活力,找我撑仗?”他边说边走,只当卢大小人家,不知被卢继还是卢娘子斥责了,跑来抱怨道酸。

卢大诚恳低头:“是侄儿错了。”又转着眼,问,“阿姊,何公如何不在家中,我还未曾拜见呢。”

沈拓道:“晚间我再送你归去,也免得你讨来一顿打。”

卢大拉了他的衣袖道:“阿叔先住,我们树下说话。”

卢大在马背高低不来,扭了扭屁/股,驳道:“阿叔小瞧人,贫家子七八岁便在外头拾柴做工的,我怎不能跟船?”

黑马吐噜几上马唇,磨着两排马齿便要去咬卢大的后衣领。

沈拓替他说道:“不知如何生的心机,找上我,要去船上做船工。”

卢大抓脸挠腮,又去接沈拓手中的缰绳,道:“阿叔我与你牵马。”

卢大笑起来:“端的当我不知?阿爹也就帮人排八字算谷旦特长,其他的,倒是装神弄鬼,道袍都是假的。”

沈拓还未出声,黑马伸过巨大的马头,对着卢大的脸喷个响鼻,喷得卢大脸上潮乎乎的,伸手推黑马的头,道:“你这畜牲翻脸不认人,我还割过一筐的马草与你,马草吃进了肚,便当我生人过路客。”

卢大拉不住他,亦步亦趋跟在背面,急道:“阿叔,阿叔……传闻阿叔买船,要做水运,又招人做船工?”

沈拓脸似霜笼,跳上马,劈手就是一巴掌,怒道:“若不是我勒住马,肠子都要与你踩出来,你岂能活命。”

卢大道:“我不过情急,沈叔急着归家见你,打得好快的马,不拦着,一会就没了人影。”

沈拓道:“阿圆不知,这小子胆小包大,冲出来截我的马,一个不谨慎便做了马下的冤魂。”

何栖道:“你只看他们船上捕鱼为业,又安知他们背后多少酸楚艰苦,盛暑寒冬,细细瘦瘦的肩背,倒要担着养家的担子。”

何栖晓得卢继的三子,一个比一个淘,一个比一个胆小,上房揭瓦、撵鸡打狗,没有一刻的消停,过节养着祭祖的活鱼都给剥了鳞,邻舍与卢娘子吵了几句嘴,他们三兄弟便捉了一窝的小鼠放到邻舍鸡笼中。

卢大乌黑的脸上透了一点红,道:“我阿爹阿娘嘴快,蚌似得,等闲哪肯开口。前几日陈家叔叔上门问话,被我偷了一耳朵。”伸臂拦了沈拓,道,“阿叔船上可还少人?不如雇了我去?”

沈拓怒极之下,手上不知多少的力量,卢大郎险被煽倒在地,半边脸颊高肿,嘴中似有腥味,不敢委曲,长揖一礼,认错道:“侄儿知错,沈阿叔不要活力。”

沈拓单手将卢大抱上马,道:“几乎伤了他的性命。”

卢大感喟:“沈叔也拿话哄我。”

卢大气得差点从顿时翻下来,鼻间酸楚,道:“阿叔只拿话来堵我,再翻几年,我都可娶妻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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