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亦如之父将信将疑，凌冲不比别人，就要叮咛厨房备饭，凌冲道：“不必了，我立时就走，少则三日，多则七天，必定回转。”起家来至灵堂，将手一点，张守正棺木之上立时结成一层薄冰，寒意袭人。
程素衣气道：“我一干师妹还等你归去拯救，你若死在宫中，岂不也害了她们？”
凌冲道：“这一点寒气足可保垂白叟尸身不腐，世兄等我返来便是。”言罢飘但是去。
凌冲嘲笑：“清虚道宗岂会让我快意？张阁老已死，追封又有屁用！”
凌冲问道：“不知世兄有何筹算？”张亦如之父苦笑道：“先父亡故，京师当中再无顾虑，我筹算与浑家扶灵回籍，送老父入土为安。本要明日解缆，无法拜灵之人极多，不好不见，才迟延至此。”
半壶酒下肚，面上微见赤霞，只见一名道姑模样的女子走上楼来，身姿窈窕，只是一顶斗笠垂落面纱，遮住了姣好的容颜。
凌冲点头道：“各有苦处，不必多言，沈师兄请了。”沈朝阳深深望他一眼，回身下楼。
沈朝阳眉头一皱，又问：“天子已知错，下诏追封张首辅。等安定靖王之乱后，再与清虚道宗商讨，废了平帝，另立新皇，当时任由师弟措置，如何？”
凌冲似笑非笑，说道：“恰是，程师姐也要阻我么？”程素衣点头：“本门偏居一隅，中原之地那个坐上龙椅转无所谓。屠龙之事非同小可，另有天道反噬，师弟可考虑清楚了？”
凌冲道：“我能修成金丹，是靠张阁老传授儒门心法，熔炼道心，这份成全之恩不报，我心难安！平帝必死！”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沈朝阳点头道：“既然如此，由得师弟。我正一道已与大明气运合为一处，断不容你胡来。师弟若突入皇宫，第一个脱手的便是沈某，还望师弟包涵！”
凌冲道：“眼下并无甚么掌控，不过三日以后便不会了。劳烦师姐为我护法，我要先破个境！”
凌冲败北方凝与易靖两个，一起马不断蹄入了京师，却未立时到皇宫中大杀特杀，而是先去了张府一趟，堂堂正正拜见张守正棺木。他从学时候不短，张守正之子还记得，当下延请入内，在灵堂前拜了三拜。
程素衣皱眉道：“你要屠龙，沈朝阳与秦拂宗等人需求禁止，可有必胜的掌控？”凌冲点头：“并无！”
凌冲道：“当年灵江一晤，沈师兄御剑而来，小弟但是恋慕的紧，现在沈师兄贵为国师，坐镇禁宫，亦是享尽繁华繁华。”沈朝阳哂道：“我辈修道之人，餐霞饮露，岂是妄图繁华之辈？国师者乃是秦钧师弟，也是他夙缘使然，别人学步不得。”
眨眼间店中已空无一人，连掌柜小二并后厨一干人等也都走的干清干净，沈朝阳面色沉穆，开口问道：“非行事不成？”凌冲淡淡道：“然！”
张亦如之父是个本本分分的读书人，并非退隐仕进，在家奉养老父。张阁老一死，只能回转故乡，幸亏另有几亩闲田，不愁生存。凌冲点头道：“非是如此，脱手那人的确已证长生果位，我眼下还非敌手。我所言是别的事情，世兄不必多问，待我办成返来，自会解释。”
皇宫以外一条石板通衢笔挺伸将出去，这条路与皇宫同时修建于千年之前，历尽风霜，经常有人洒扫，保养的极佳，每日五更时分，各路大臣要员便是踏着此路前去宫中早朝。
程素衣道：“天道反噬之事，师弟可有对策？”凌冲咧嘴一笑，暴露满口白牙：“并无！”
那道姑独自落座，与凌冲相对，轻启朱唇说道：“凌师弟……”恰是自玄女宫而来的程素衣。凌冲摆手道：“师姐不必多言，待我办好此事，自会随你去玄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