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开口婉拒,便听身边一个大嗓门叫道:“甚么狗屁的太玄剑派?老子倒是不认得,既然你这小子敢以命相搏,老子这几日嘴里淡出鸟来,恰好活吞了你,打打牙祭!”

此言一出,岳挺望着凌冲头顶那道金光剑气,面色忽红忽青,几乎便要破口痛骂。甚么狗屁的以德服人,清楚便是要磨炼那小子的剑术,却又怕那小子被人打死了,寻了个乌龟盖子套在头上,如此一来,反倒是明目张胆的欺负起神木岛众修来了。

“这后天阴阳之气妙用无穷,说不得便是我今后成道之基,现下虽未成气候,还须谨慎培养才是。既然对这厮身上之物垂涎三尺,干脆便杀了!”他跟从叶向天数日,历经杀伐,一颗道心也自坚凝起来,杀伐果断,已浑非当年金陵城中懵懂无知的少年了。

却见出言之人生的手长脚长,一脸也极长,双目更是狭长,周身高低无一不长,长了一张妖怪的脸,恰好要学修道之士,披了一件道袍。此人乃是一条电鳗成精,修为也不甚高超,仅只凝真之境,在碧流岛上倒是非常傲慢无礼。本来此人有一道天赋妖法,便是天生御电之能,仗着这道异能,赶上扎手的高人,皆能出其不料,将之电昏或是酥麻数刻,对方常常便是着了他的暗害,才黯然落败。

于沛八面小巧,瞧出满真民气迹,趁机笼络,又赠了几本人族修士二三流的功法,公然哄得这位满真人非常欢心。他本日接了于沛传书,命他设法调拨岳挺与叶向天斗法,最好令两边皆有死伤,结下大仇。

满真人也有几分机灵,目睹岳挺有息事宁人之心,便自告奋勇出阵,他打的主张极好,自家的闪电神通恰能禁止剑修剑术窜改,杀伐凌厉,劈面那姓凌的小子也不过是胎动的修为,以他大过一个境地的功力,还不是手到擒来?到时假装一个失手,将那小子打死,叶向天必定当场翻脸,岳挺便是一心敷衍畴昔也无济于事了。

叶向天淡淡说道:“我太玄剑派夙来讲事理,鄙师弟不过胎动之境,阳神都还未显化,贵派如果哪一名道友肯见教,叶某天然不能将之境地打落至胎动,为防以大欺小,只好以这一道天赋庚金剑气弹压,如果哪位道友运使法力,不谨慎过了胎动之境,莫怪叶某剑下无情,莫为言之不预也!”

岳挺侧目望去,一见那人,心下便是一喜:“我道于沛那厮拉拢了哪位妙手,本来是他!不过此人也算有几分本领,特别一手雷电神通,更是一绝,恰能禁止五金所炼飞剑,有他出马,对于太玄剑派的剑修小子,当是万无一失了!”

张亦如见满真人一双眼睛狭长,面相非常不善,双手空空,也瞧不出用何法器,但确实在打实的凝真之境,足以碾压凌冲的武道天赋。他始终也不信凌冲当日在望月楼上,能仰仗一手剑术与杨天琪争锋,是以对这场比北斗不看好。

满真人大笑一声,方欲脱手,却见叶向天伸手一指,一线金光迸发,落于凌冲头顶,云蒸霞蔚之间,涌起条条金气,道道灵光,模糊可见此中一道金光如神龙矫矢,游走不定,恰是那一道天赋庚金剑气。

叶向天决然道:“太玄剑道,从不知赔罪为何物,只要战死之徒,绝无奴颜之辈!”岳挺双眉一挑,微怒道:“如此说来,叶道友是非要存亡相决了?”凌冲上前一步,将手中寒铁剑一摆,朗声道:“岳道友,方才我师兄已然说得明白,凌某误杀贵派妙手是实,现在愿以此身与贵派做个赌注,胜了此仇一笔取消,如果败了,凌冲一条性命贵派固然取去,本派毫不会究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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