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设如有那么一天。

他们正干着抄家灭族的大事呢,连他自个亦是心头惶惑,更何况向来怯懦的王爷?

纵使眉眼皱成一团,大有不虞之色,他的声音却未受影响,安静中含着恭敬,道:

诚王息住话头,极目看去,便见洁白的雪地上,黑黢黢的步队正自爬动,看似迟缓,实则却很敏捷,约十数个呼吸后,中虎帐便也动了起来。

诚王似是很有遗憾,感喟道:“鼓号旗语皆不能用,只能口口相传,这兵贵神速,倒是做不到了。”

发难期近,最怕生变。

这是他最不肯承认、却又挥之不去的念想,多年来,始终占有在他的心底,每当他觉得忘怀之时,便突地蹦出来吓他一跳。

看着那盔顶金龙,诚王眼皮直跳,负在身后的手更是打摆子似颤抖着,幸得屋中甚黑,此怪征象并无人瞧见。

郭陶怔了一下,旋即便暴露对劲的神情,躬身道:“是,部属讲错了。现在,王爷仍旧还是王爷。”

只说了两个字他便顿住了。

不过,彻夜他们的运气仿佛不错。

诚王似亦想到了此节,笑着点头:“所谓事无分身,本王能得其一,已然幸甚。”

公然,听了他的话,诚王仰天大笑了起来。

不远处便是都城西门。

郭陶扫眼瞧见了,却也未当回事。

此际,大颗大颗的盗汗正和着雪水爬过脸颊,金盔之下尽是水渍。

“真乃天佑殿下也。”郭陶在顿时躬了躬腰,行动大了些,跨下坐骑不安地打了个响鼻。

诚王瞬也不瞬地盯着他,垂垂地,面上浮起几分奇特。

诚王大半张脸皆隐在头盔里,只暴露一双细细的眯缝眼,干笑道:“是啊,天降瑞雪,恰是吉兆。”

现在夜,血本无归。

他赌对了。

“可。”诚王能够是太欢畅了,声音有些打岔,一字说罢,硬是噎了好半晌,才又哑着嗓子叮咛:“掌灯。”

他耐烦地待诚王笑完了,方轻声提示道:“王爷,可要披甲?”

城上不见一兵一卒。

忠孝既为大义,则一国之大统更不成抛于脑后,王爷这是为大齐着想,部属心中只要感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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