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克摩脱下了外袍,果见本身肩头颈间鲜血迸流,揭开肩头的绷带,就见那肩头竟似被利器硬生生切掉一片皮肉,伤口触目惊心。柏克摩撒了些伤药在伤口上,让巴图重新为本身包扎,这才淡淡道:“有甚么好解释的?本想取了常家狗贼的项上人头献与可汗让她高兴,现在败了就是败了,还能找甚么借口呢?哼,没想到大凉年青一辈倒有几个气力不俗之人,下次再叫本王赶上,毫不留他们活口。”
柏克摩非常安静的领罚受军棍去了,穆纱合上了眼睛揉了揉太阳穴,略显怠倦道:“本汗累了,你们都散了吧。”
穆纱踱了几步,背对柏克摩缓缓道:“今后没我的号令不准你脱手。”
“你都听到了?”柏克摩微感难堪点了点头,“只是可惜没杀成常家狗贼。”
穆纱似被他的一席激昂之言勾起了不堪回的影象,一时候脸颊失了赤色,贝齿不自发的咬住了下唇说不出半句话来。柏克摩见她暴露脆弱的一面心生不忍,探手抚在她娇弱的肩头:“这不是一向以来支撑我们的力量么?我们比任何人更勤奋,我们比任何人更刻苦,我们支出了那么多的艰苦,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手刃仇敌么?你放心,我永久都是你手中最锋利的刃,把常狗杀的一个不留。”
“恩!”筠儿听罢不由掉下泪来,没想到本身还累得老太君为本身伤神,直感觉又窝心又自责,刚往门内走了两步,忽想起陶飞还在门外站着忙停下了脚步,她看了看常鹏语气略带不安道:“鹏伯,这位公子是我的朋友,能不能让他在庄上借宿?”
穆纱闻言一挑秀眉自软榻上坐起,一足盘起一足支在雪狐毯上,冷声道:“叫他来见我。”
俄然扎格尔挑帐帘躬身出去,先是恭敬的行了礼才道:“回可汗,左王返来了。”
筠儿向内望去,看到那老者眼睛就不由潮湿起来,微微哽咽道:“鹏伯,是我,筠儿。”
常安犹自沉迷和顺乡,却不知此时远隔百里以外的巴尔古虎帐氛围格外凝重。虎帐正中的中军皇帐灯火通敞亮如白天,几名身高过丈体壮如熊的突厥武将正围着沙盘低声参议着攻伐之略,而主位的金丝软榻上却侧卧着一个娇媚少女。这名少女身着金缕衣裙,华贵的裙摆上以金线绣着五匹金狼图腾,绣工邃密栩栩如生,她的一双秀足埋没在绵软丰富的皋比靴中,略显慵懒的搭在软榻边沿的雪狐皮毯上。她的皮肤光亮细致如牛奶般光滑,清秀的瓜子脸线条美好柔滑无瑕,琼鼻秀挺带着点点孤傲,双目盈盈仿如垂挂于暗夜的新月,她面貌本是极美的,只是现在眉头微皱,眼中透着较着的不悦,平生多出几分严肃气味,明显以腕支娇媚慵懒的卧在榻上,却恰好让人不寒而栗不敢直视。这女子就如春梅绽雪,即清冷彻骨又鲜艳动听,直叫人想道一声真乃奇女子,她便是名扬草原一统八部的穆纱可汗。
穆纱面无神采的挑帘出去,扫了一眼巴图道:“你退下,我有事要跟左王讲。”
巴图刚要接话,忽见帐门口似有人影明灭,借着灯光看清了不由吓得结结巴巴:“可。。。可汗。。。”
帐中的武将听到穆纱话赶紧闭嘴不语,纷繁将目光转向帐门,未几时帐帘再次挑起,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青突厥人走入帐中。他生的浓眉大眼,高鼻阔口,深陷的眼窝中一双利眸如鹰似隼,倒是器宇轩昂颇具魅力。他身材魁伟,四肢精干,似有一股随时爆的力量,青筋爆起的手掌搭在腰间的弯刀上,为他平生增了几分豪放冷峻的气势,再配上烘托他身份的丝绸裘袍,更显得华贵英勇,这是一个颇具力量与魅力的突厥美女。这突厥美女的目光先快在帐内世人身上扫过,随后落在了穆纱的身上,通俗的眼眸中透着尊崇与炙热,他单手抚胸在穆纱的软榻前单膝跪地垂道:“柏克摩拜见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