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廷渊缓缓放下被子,低头看看左胸口的伤,那一处已经不痛了,另有点痒痒。

得趁他还没醒,从速逃!

她清算好衣服头发,刚一走出阁房,就闻声外头响起吴秋莲的声音。

聪明人说话都不会说透,意义到了便可。裴廷渊自以为是个聪明人,以是当时他提出阿谁要求,意义就是结婚。

声音悄悄糯糯,王裕丰奇怪得快堕泪了。

吴秋莲刚嫁给王巍不到一年,小伉俪俩恰是烈火烹油的时候,听了红蕊的话,她很天然就浮想连翩了。

“将军,我……”

可当她远远闻声有人叫她“出去”,便蹦蹦跶跶跑了过来。

林清栀否定了他的这个建议,可眼一花,双脚已经离了地。

她又惊呼一声,反应过来后,从速搂住裴廷渊的脖子,身材贴近他,挡住他胸口的伤。

裴廷渊感觉被撞见了也没甚么大不了的,但想到吴秋莲说她脸皮薄,便道:“别急,我带你翻窗。”

竟然爬了他的床!!

红蕊脆生生地答:“方才我闻声秀玉姐姐在将军房里叫喊,可他们现在锁着门不让我进。”

吴秋莲也是一千一万个没想到,本身就是美意帮林清栀关一下屋门,袒护她在裴廷渊屋里的本相,却没想到还能看到这么香艳的一幕。

他昨夜陪她睡觉,可一向是规端方矩的!

而她……

真是弄巧成拙!

这一每天的都是些甚么事儿啊?

她一手捂住眼睛,一手替他们关上了门。

听王巍说,裴廷渊竟像个楞头小子一样用心招惹她,过后又为了哄她欢畅,被她骂两句也甘心。

“那如何行!如果你的伤再崩了可如何办?”

他的伤也好端端的,没再渗血出来。

还是恒温的。

天啊!她如何就爬了他的床??!

“行,那就如许说定了!”他翻身下床,“我现在就去王家,把认亲之事前定了!”

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要如何卖力?我,我不是承诺您了吗?帮您办理府中碎务。”

再说这个闺女儿又是得了裴廷渊青睐的。

……

“呀……”

“我甚么都没看到!甚么都没看到!”

两人一个别热,一个畏寒,睡在一起倒是非常相得益彰。

两对父子均是披盔戴甲,手持刀剑。

他没读过书,说话粗糙,但都是出自至心实意。

林清栀保持姿式伏在裴廷渊肩头,脸红得滴血。

本来方才只是门没关,被风吹了一下才发作声响,红蕊也好好地在院子外玩耍。

他没有女儿,只要三个儿子,两个大的前些年战殁了,只剩下王巍。

又看了一眼林清栀半敞的屋门,掩嘴直笑。

而据吴秋莲亲眼所见,裴廷渊明白日的,赤身将她抱在怀里……

然后再议结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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