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日军驾驶员明显不是因为堵住察看孔的血肉而满脸惊骇，令他真正惊骇的出处是，不管他如何踩动油门，是进步还是倒车，89坦克都纹丝不动。
这场战役对于甄大壮领衔的两个战防炮班来讲，绝对是一场极其艰巨的磨练。
甄大壮已经开仗十炮，根基都落空了，那辆89坦克就像个矫捷的瘦子，不竭风骚走位，还时不时摆动着短粗短粗的57mm坦克炮反击。
四门步兵炮一起开仗，还是很牛皮的。
但是，不消等这道冷血无情的军令传到火线，野比大雄就满脸绝望。
94小豆丁歪歪扭扭屁股朝下栽倒在弹坑里，不管履带如何转动，发动机如何冒死吼怒，斜翘着车头冒死扭动着身躯的小豆丁坦克就是出不来。
64枚炮弹猖獗落下，不但是狂暴气浪将4门步兵炮全数掀翻在地，在场的日本炮兵伤亡坦白接超越了百分之八十，不是被澎湃气浪卷飞，就是被弹片削成血葫芦。
当然了，哪怕是脑筋缺根筋的野比大雄，在还没有战至鱼死网破的当口，也没有调用最火线的四门四一式山炮的筹算，实际上就算他想，那位炮兵大尉估计也不会同意的。
产生车祸的89坦克一头向前，撞上了巨石，以及夹在中间的松田少尉。
紧接着，“轰”的一声巨响，这辆已经完整被打废的89坦克炸的勐然跳起，紧随而来车内十几颗炮弹殉爆的庞大能量将15吨的钢铁巨兽抬起间隔空中足足有几十厘米高。
而94坦克可就更悲催了，被年老迈直接撞出去三四米不说，好死不死的中间还恰好有个被山炮炮弹炸出来的弹坑，或许这里本来就是个凸起地带，又被炮弹给扩大了一下，深度高达1.5米。
铆接的炮塔连同炮管一起被狂暴的金属大水打成了碎片，车身上一个个肉眼可见的大洞证明着37毫米战防炮可骇的动能。
因为是仰射，在持续几发试射都射在间隔山顶较近的位置，两个考虑着不求无功但求无过的日本炮兵少尉还是要求炮兵们将炮口仰角保持住，他现在是甘愿射不准中国人的阵地，也不能将己方的步兵炸上天。
一枚炮弹击中了阿谁不利蛋的正面装甲，10毫米厚的钢板面对可骇的钨芯穿甲弹毫无停滞感化，粗大的炮弹近乎卤莽的突入94式坦克的内部并爆炸。
“号令团属炮兵连，临时听683旅李大喜班长批示，8门炮给老子集火，敲掉日军的步兵炮！”山顶上的年青团长判定命令。
先不说炮击的结果如何，光是日军炮兵阵地上腾起的浓烈的硝烟都将宽达300米的炮兵阵地都覆盖的严严实实的看不清楚。
乃至，甄大壮地点1号炮位都因为一枚步兵炮弹在间隔工事十几米处爆炸，而稍稍停顿了一分钟，没有持续对那辆奸刁的89坦克开炮追杀。
厥火线的传令兵用旗语忠厚的将李大喜这个老炮兵班长的号令向位于山背后一小块高山上的迫击炮阵地停止传达。
这已经是这批炮手们最快发射速率了，如果放在四行团，那帮均匀每人打出去30发炮弹的炮手们乃至能够将速率晋升为每三秒射出一枚炮弹。
因为怕背锅小脸绷得紧紧的两个炮兵少尉临死前真的是很委曲，八嘎的，哥们儿都已经朝天上放炮了，咋还不依不饶呢？有那么多迫击炮也不说一声，早说一声，哥们儿打死也不会跑这么近找死啊！
羞恼、痛苦，这些情感都已经无用了，他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从这个疆场上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