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璃悄悄叹了口气,目光悠悠的望向窗外的竹林,语气有些凝重:“刺影楼的暗害,涉及朝廷命官,而我因护着锦书与桥织又与宁王树敌。刺影楼权势越大,就更加伤害起来,宁王此次调集武林人士就是为参议如何剿除我刺影楼。我刺影虽不至于惊骇他们,但若倔强与他们脱手,不免会有所毁伤。我们的仇敌既是同一人,那缔盟对你我来讲都是一大助力。”
面前的女子边幅虽不能称得上倾国倾城,可却文静而雍容,就像是方才从泼墨山川画中走出的人儿一样。长长的青丝只用一根红色绣着古朴纹路的发带束起,穿戴广大素净的白袍,赤着脚坐在地上,慵懒的斜依在一旁一个木枕上。女子额心有一点艳红欲滴的朱砂痣,乌黑的眸子带着暖和的笑意,从她眼角的细纹能看出,她已不再年青。
这茶一喝便喝了好久,叶锦书偷偷的摸了摸有些发涨的肚子,里头装满了茶水,如果此时她站起来跳一跳,怕是都能听到她肚子里哗哗的水声。净璃与顾笙皆是浅笑着悠然温馨的品着茶,叶锦书看着面前又被倒满的茶杯,舔了舔嘴唇有些忧愁。虽这茶的确暗香甜美,可她都喝了十几杯了,但净璃替她倒的茶她怎敢不喝。因中毒而肿大的手极难端起茶杯,她只能用双手捧茶杯,谨慎翼翼的递到嘴边。
顾笙微低着头,“师父将门主之位传与我,就连我也千万没想到,我的身份毕竟有些忌讳,可师父执意如此。他说他信我能当好青衣门的新门主,就如当年他不顾门人反对,执意收我为徒普通。”她脸上虽无甚神采,可放在膝上的手却微微握紧,可见她此时表情并未有面上那般平和。净璃伸手替她斟茶,有几片碧绿的竹叶被风拂进了屋内,落在了净璃手边,她悄悄抬手拾起一片,放在鼻边嗅了嗅。
“嗝,砰。”叶锦书傻眼的看着掉在桌上的茶杯,水打湿了本身的衣摆。忙不矢的从速扶起茶杯,顺手用袖子擦了擦桌上的水。谁知她会俄然打个饱嗝,拿不稳茶杯。真是丢人啊,叶锦书红着脸坐着,一副乖乖等着受罚的模样,黑溜溜的眸子还左瞥一眼右瞥一眼正转的矫捷。
顾笙微低着头,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当年,家师发明了宁王暴戾残暴的行动,便率门下弟子四周搜救被宁王谗谄的忠良之臣,暗中构造权势对抗宁王。宁王知青衣门欲与他为敌,竟用了些阴损的手腕暗害师父,乃至于师父就此被那小人害死。”净璃轻叹了口气,眼中有几分可惜怀想:“我与你师父有几面之缘,也有幸与他饮过几杯酒。他被宁王暗害,这天下间便又少了一个忠义的侠士。但我没想到,他临去前竟然会选你做新一任的门主,你虽资质极佳,性子沉稳又擅策画,但毕竟是与皇家有千丝万缕干系的顾家人。”
本来喧闹的氛围刹时被突破,净璃与顾笙都笑着看着叶锦书。顾笙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叶锦书出错的那只爪子道:“喝个茶都不能安宁一会。”叶锦书宽裕的将头伏的更低。净璃眼带深意的看着面前的两人,放动手中的茶杯道:“想必是知儿阿谁奸刁鬼玩弄了你,你去楼下找梨儿,就是本日领你们来的那人,她手上有膏药,涂了手便会好,去吧。”叶锦书低头道了声是,赶紧起家告别便往外走。
青纱被风扬起,轻柔的飞舞着。屋内的香炉升起的烟雾被吹了过来,两人的身影堕入此中,有些昏黄了起来。
净璃将目光望向顾笙,非常赏识的点点头:“这位便是顾家四蜜斯,顾笙女人,青衣门现任门主。”顾笙微伏身,神采淡然的道:“恰是长辈,长辈曾听家师提起过净璃前辈,也曾传闻过前辈的一些传闻,长辈幼时便倾慕前辈。”净璃低头一笑,将面前两个空茶杯斟满:“你这孩子倒是会恭维人,你们都坐下吧,陪我喝杯茶。”顾笙与叶锦书盘腿坐在净璃劈面,茶的暗香与屋子里头的熏香混在一起,格外的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