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泉是个墨客,也是个买卖人,脾气是读书人的脾气,温吞驯良,遇事一贯是以和为贵,很少有事情能让他起火。小时候也就是对大哥二哥稍有些峻厉,对她和三姐倒是心疼有加,就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此次能让老管家都这般隐晦的提示她,想来爹爹此次是真的气急了。
顾清泉站起家,抚开顾笙要来搀扶的手道:“笙儿,去把门关上,爹爹要与你说些事。”顾笙闻言,便将门关上,走到顾清泉身边,悄悄的望着他等他开口。顾清泉紧皱着眉头来回走了几步,才终究开了口:“两年前,官方发卖私盐猖獗,皇高低旨完整清算,立了法重刑审判抓到的发卖私盐的贩子。凡是发卖私盐超越十万两,便是要抄家斩首的罪。”
顾笙赶紧走畴昔扶着顾清泉的手焦心道:“药呢,爹爹你的药放在那里。”顾清泉颤颤巍巍的伸手指了指身后书架上摆着的一个小盒子。顾笙赶紧上前取下翻开,内里放着几个小瓷瓶,里头装的都是顾清泉服用的药丸,顾笙取了一粒,给顾清泉服下。而后扶着顾清泉的胸口,替他顺气。本日顾清泉的态度过分奇特,不成能只是因为思疑她与叶锦书有私交,就被气的如此短长,定是另有其他的原因。
当顾清泉派管家顾三来唤顾笙时,顾笙正在院子里泡茶。阿谁慈眉善目标老管家对顾笙一贯很好,他有些担忧的对顾笙道:“老爷本日表情有些不好,与二少爷闭门谈了好久以后,他皱着眉头喊我来唤蜜斯。老爷克日忧心夫人,内心不好受身子也有些不好了。待会晤了老爷,不管老爷说甚么,蜜斯都别往内心去。”听老管家这么一说,顾笙就晓得顾清泉现下该是正在气头上。
顾笙笑着望着顾清泉微微颤栗的身子,眼睛有些酸涩,她晓得顾清泉不想让她看到他在哭,不想让她看到他的脆弱。她退出了房间,悄悄关上了门。门内的人终究哭出了声,一个年近半百的男人,因一句话便哭的泣不成声。
顾清泉叹了口气,愤恚道:“如果真能等闲处理便是万幸,上月,你二哥又装了五十车私盐运往关外,还没到关外,就在鲁州被一伙匪贼给劫了,不但私盐和车队的人被扣了,车上的帐本和盖有顾府私印那孝子的手札,都被那些匪贼得了去。那些匪贼晓得能狠狠宰一顿,便写了手札给那孝子,要一千万两银子才气将那些东西赎归去。他们给了一个月凑银子,如果一个月后没见到银子,他们就将手札和帐本寄到官府去。”
当明天子对发卖私盐的贩子从不手软,何况天子对顾府本来也没有多少旧情,如果顾府发卖私盐的事被天子晓得的话,就算她现在已嫁给了晋王是晋王的侧妃,说不定也会被讯断。顾笙明白了顾清泉的求晋王帮手的意义,晋王长年率兵驻守在鲁州不远处的幕州,以抗那些经常来犯的草原辽族。从幕州到鲁州不过半天,顾清泉的意义是,要晋王领兵到鲁州对于那群悍匪,将私盐和帐本抢返来。
顾笙有些迷惑的问道:“爹爹本日提起私盐做甚么。”话音刚落,她有惊奇的昂首道:“莫非我们顾家的买卖,触及发卖私盐。”顾清泉闭上眼点点头,痛心疾首咬着牙道:“你二哥阿谁孝子,我不知与他说了多少次,私盐千万不能去碰,如果被抓便是重罪。可那孝子却将我的话当耳旁风,不但碰了,还来回贩了多达三百万两银子的私盐去了关外。”顾笙心下一惊,也有了几分疑虑,顾言与宁王联手的买卖莫非就是发卖私盐,心中想些嘴上又开口问道:“这回既然此事已被爹爹发明,那爹爹便将那买卖断了,赔些钱也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