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泉叹了口气,愤恚道:“如果真能等闲处理便是万幸,上月,你二哥又装了五十车私盐运往关外,还没到关外,就在鲁州被一伙匪贼给劫了,不但私盐和车队的人被扣了,车上的帐本和盖有顾府私印那孝子的手札,都被那些匪贼得了去。那些匪贼晓得能狠狠宰一顿,便写了手札给那孝子,要一千万两银子才气将那些东西赎归去。他们给了一个月凑银子,如果一个月后没见到银子,他们就将手札和帐本寄到官府去。”
刚踏进顾清泉的书房,顾笙就心中一跳,顾清泉阴沉着脸坐在书案前,房里正碎了一盏茶杯,碎片被摔的粉碎四周飞溅,可想摔它的用了多大的力量。顾笙见这般景象便知,定是顾言对顾清泉说了甚么,才会让爹爹如此失态。
顾笙笑着望着顾清泉微微颤栗的身子,眼睛有些酸涩,她晓得顾清泉不想让她看到他在哭,不想让她看到他的脆弱。她退出了房间,悄悄关上了门。门内的人终究哭出了声,一个年近半百的男人,因一句话便哭的泣不成声。
顾清泉是个墨客,也是个买卖人,脾气是读书人的脾气,温吞驯良,遇事一贯是以和为贵,很少有事情能让他起火。小时候也就是对大哥二哥稍有些峻厉,对她和三姐倒是心疼有加,就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此次能让老管家都这般隐晦的提示她,想来爹爹此次是真的气急了。
顾笙有些迷惑的问道:“爹爹本日提起私盐做甚么。”话音刚落,她有惊奇的昂首道:“莫非我们顾家的买卖,触及发卖私盐。”顾清泉闭上眼点点头,痛心疾首咬着牙道:“你二哥阿谁孝子,我不知与他说了多少次,私盐千万不能去碰,如果被抓便是重罪。可那孝子却将我的话当耳旁风,不但碰了,还来回贩了多达三百万两银子的私盐去了关外。”顾笙心下一惊,也有了几分疑虑,顾言与宁王联手的买卖莫非就是发卖私盐,心中想些嘴上又开口问道:“这回既然此事已被爹爹发明,那爹爹便将那买卖断了,赔些钱也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