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在手中的书过了半晌也没有翻页,顾笙微微皱着眉头看着书籍上一排排工致洁净的笔迹,思路却渐渐飘远了。
止迁伤的很重,身上数不清的刀伤,最致命的一道伤在腹部。深可见骨,血如何也止不住,小笼包将身上的衣裳扯开,包在止迁的腹部,不一会那布条又被血染湿了。止迁的呼吸越来越弱,身上没有半分温度,冰冷的如同一块冰块。
沐师姐师承李师伯,最特长的便是易容探查,她的易容术当今武林当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就算是顾笙与她相处多年,却也认不出易容后的沐裳。沐师姐常日里一副笑嘻嘻爱玩弄人的性子,但却很谨慎谨慎,以往也常常会深切敌营当中探查,未曾呈现过不对。五日不联络倒也算是普通,怕是被绊住了一时找不出机会将动静递出来。
李旭儿走了以后,顾笙就坐在书房看书,叶锦书在一旁固执笔,不知在宣纸上画着些甚么。
顾笙应了李旭儿的邀约,城主大人笑的合不拢嘴,指着一旁翻白眼的叶锦书就道:“也带上叶大夫,明日再把本官前两年埋在梅花树下的那两坛好酒挖出来,添几分兴趣。”叶锦书刚想要推让,一听到好酒两个字就闭了嘴,她此人常日里也没甚么爱好,一是研讨医术,二就是喝酒,能让城主大人称之为好酒的酒,她倒想喝上两口。
叶锦书点头晃脑,含着嘴里的纸,心中暗吁了一口气,幸亏没给四蜜斯看到。如果让四蜜斯看到了画上的人,还不知会被气成甚么样,幸得本日本身这般机灵,毁灭了罪证,叶锦书脸上显了对劲得笑。
阴寒暗中的崖底,殷红的血渐渐的伸展开来,流进了一旁的一个小池子里,淡红色的血染红了本来清澈的泉水。
阴冷的崖底,小笼包一边轻唤着止迁,一边半爬着在地上摸索。找了好久也没有止迁,小笼包瘫倒在地上,惊骇而绝望,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哭腔的低泣起来:“黑木头,你在哪,你在哪。”
看向桌面,叶锦书神采大变,那副画竟然还好好的躺在那,那她嘴里的是甚么。叶锦书赶紧取出嘴里的纸团,那粘着她口水的画纸是一张空缺的宣纸。叶锦书红了脸,低下头有些羞怯的道:“我...我未曾学过画,画的太丑了。”
顾笙扯下她的手,站了起来,边往书案走去边道:“鸡蛋嘛,摆布不过一个圈,再不好能不好到哪去。”
叶锦书抽了口气,飞身扑了畴昔,用身子压住桌上的画,闭着眼道:“不给看不给看。”顾笙站定挑眉,眸子一敛轻笑着道:“莫非画的是锦书的心上人,不然如何这般不甘心,看一眼都不可。”
沐裳止迁另有小笼包去了快五日了,却半点动静也未传来,不免不叫民气生担忧。
落在画纸上的那点墨渐渐晕开了,悬在上方握着笔的手却迟迟不肯下笔,叶锦书眼也不眨的望着顾笙的侧脸,那对微弯的眉尖,清泉般深幽的眸子,矗立秀美的鼻子,和那张微抿着的红唇。长长的青丝挽起,用一支玉簪利落的束起,洁白的衣裳更衬的那美人出尘绝美。
身为大夫,叶锦书按摩的伎俩奇的好,就那么悄悄的揉了几下,顾笙就感觉脑筋复苏了些。伸手握住叶锦书放在她额角的手,顾笙轻声道:“方才你在画甚么,拿来给我瞧瞧,我却不知,你还会作画。”身后的人身子一僵,难堪的笑了两声:“画的是鸡蛋,鸡蛋。画的不好,就不让笙儿见笑了。
一旁裹的严严实实的叶锦书公开里翻了个白眼,还踏雪还吟诗,她现在恨不得每天窝在被窝里不踏出门槛半步,也就这些个吃饱了没事干的公子蜜斯们,情愿簌簌颤栗的蹲在那亭子里赏雪。